他低下頭緊盯著她,胸膛起伏不定,眼中的焦急和擔憂呼之欲出。
喬遲卿有些意外他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孫艾然。
即使那女孩正在他身後十米不到的位置,無助的凝望著他的背影抽噎。
時復別過眼,與兩名同伴去拾撿散落一地的行囊。
「走吧。」柯譯崇牽住喬遲卿的手,步履匆匆的向下山的路口走去,神情有些冷肅,「這個地方太危險了。」
「等一下。」
時復將在斜坡翻滾時掉落的瑞士軍刀收入褲袋,然後徑直走向她。
喬遲卿眼睜睜的看著他蹲下身,替她將散開的鞋帶重新系上。
眾目睽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生做到這種地步,不可以說是不曖昧。
喬遲卿掐著手心,渾身僵硬。
時復站起身,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了片刻,「山路陡峭,你這樣很容易跌倒。」
他身後,夏誠和阿昌背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小跑過來,笑得尤其燦爛,一點沒有劫後余生的陰影,「都順路,一起走嘛。」
喬遲卿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時復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很淺。
所幸天坑擴張的方向只有他們四人,其余人都沒有受到波及。
回去的路上,教授緊擰著眉頭,一副三觀受到震盪的模樣,絮絮叨叨的談論著這個現象完全無法用地質學知識解釋
時復三人倒是表現的非常平靜,平靜到了異常的地步,連夏誠那個話癆都沒插一句嘴。
之後,一行人便在山底下分開了,看時復車子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客棧。
大概是去醫院做檢查吧,喬遲卿回憶起滾下坡時他那一聲悶哼,心里一陣愧疚。
回到客棧,喬遲卿換了身衣服就要離開房間。
孫艾然抱著膝蓋縮在床角哭泣,她的兩個好伙伴破天荒沒有去安慰。
更加奇怪的是,連柯譯崇都沒有理會她,一路上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喬遲卿暗暗稱奇。
臨出門前,賀宜桐拉住她,別別扭扭的遞出一盒雲南白葯。
喬遲卿笑了,「你不是嫉惡如仇嗎」
賀宜桐垂著腦袋,肩膀微微聳動,再抬起頭時眼圈已經紅了。
喬遲卿悚然一驚,她記得這妞以前不是這么脆弱的,這么隨意的一句話竟然把她弄哭了。
喬遲卿逃也似的去了大堂,葯也沒拿。
她在大堂坐了很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廁所跑了五六趟,門口依然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眼看著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庭院里的蛐蛐發出悅耳的鳴叫。她終於有些坐不住了,跨出門檻,想去到院門口。
剛剛穿過圓形拱門,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了。
喬遲卿嚇得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柯譯崇的臉隱藏在漆黑的夜色中,只能看見一雙陰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