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落在靈器狂潮中,便被一件件靈器所化的異獸、異物踐踏,撞擊,二人口吐鮮血,在狂潮中連翻帶滾,腳不著地的向門戶外飛去。
蘇雲頭頂,大黃鍾尚自當當響個不停,林清盛頭頂也是琴音不絕。
朱門外,雷雲已經停止降雨,但雷雲依舊未散,突然一道雷光擊中千余口靈器旋轉形成的漩渦中心!
深淵的岸邊,諸多士子都在張望,只見漩渦中心迸發出一道艷紅色光芒。
那艷紅色光芒中有一口靈器,從朱雀形態被打回靈器形態,在紅光中冉冉升起。
靈器上升速度不算特別快,深淵邊的士子們紛紛出手,試圖抓住那光芒中的靈器,其中不乏有靈士。
池小遙張望,只見靈器是一個金色圓盤,背面有炎龍紋刻,環繞著展翅而飛的朱雀,中間是顆朱雀鳥首盤龍鈕,應該是由炎龍金晶煉制而成。
圓盤轉到正面,正面是明鏡,明光可以鑒人。
這面朱雀盤龍鏡在瀲灧的紅光中旋轉,鏡面不斷吞噬紅光。
那些士子的攻擊還未來到跟前,便見那明鏡中光芒大放,鏡光所照之處,眾人無論武學還是神通紛紛破滅!
那面鏡子威力很是驚人,一路暢行,越升越高,很快來到雷雲下方。
士子中有很多靈士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出手,各種奇奇怪怪的神通飛出。
有一位年輕靈士在空中搭橋,順著橋梁來到明鏡旁邊,抬手便向明鏡抓去。眼看到手,突然有力士縱身躍起,落在那道長橋上,踩著橋一路狂奔,用力一躍,長橋被踩塌,年輕靈士頓時掉落下去。
而那力士卻將明鏡抓住,正在歡喜,突然幾條藤蔓在空中穿梭,如同毒龍大蟒,將他五花大綁。
一個綠衣少女腳踩藤蔓,飛速趕來,從那力士手中奪走朱雀盤龍鏡。
突然,所有瀲灧紅光唰的一聲被吸入鏡中,明鏡的震動更加劇烈,那少女抓不穩朱雀盤龍鏡,明鏡脫手飛去。
那少女向下墜落,急忙催動神通,一道藤蔓飛出搭在深淵旁。
池小遙心道:「藤蔓類的神通,是神農氏一脈的顯學嗎?不過這是一種很古老的舊聖絕學,而今很少有人去學了。」
突然,她身邊三個小狐妖縱身躍起,各自觀想蛟龍,三個小娃娃一路腳踩蛟龍,再度一躍而起,在空中不斷接力,向朱雀盤龍鏡追去。
三個小娃娃即將追上明鏡,但力氣也耗盡,青丘月急忙叫了一聲:「二哥!」
花狐把腦袋上的狗耳朵帽子向下用力扯了扯,縱身而起,從空中一條條氣血蛟龍背上飛速躍過,來到青丘月的頭頂。
青丘月抬手往上一托,將他高高托起。
花狐人在半空,連連觀想蛟龍,腳踏一條條蛟龍,追趕朱雀盤龍鏡。
狐不平等人力量已經耗盡,正在向下墜落,眼看便要墜入深淵中。
池小遙大急:「這幾個小家伙,太不讓人省心!」
她正欲出手相救,卻見三個小狐妖在空中聯手,各自施展畢方神行養氣篇中的畢方變,兩兩聯手,現出畢方神翼,向這邊滑翔。
青丘月處在狐不平和狸小凡中間,時而與狐不平聯手施展夜煽杭都火,時而與狸小凡聯手施展翩翩戲輕舟。
畢方變本來便是合擊之技,他們盡管是三人配合,依舊完美。
池小遙暗贊一聲,放下心來。
天空中,花狐所化的少年連續施展蛟龍吟三十六散手,待三十六散手耗盡之時,前途無路,而他距離那明鏡只有數尺!
突然,他身遭有華麗文章鋪出,每一個文字光芒璀璨,神聖非凡。
花狐腳踩文字一躍而起,終於在最後關頭將那明鏡抱在懷里。
那面明鏡大約一尺,又極為沉重,在他懷里跳躍不定,竟然帶著他搖搖晃晃的沖向上方的雷雲。
池小遙連忙高聲道:「花師弟,烙印神通!把你的神通烙印在鏡子里!」
花狐雙手死死抓住明鏡,不敢放手,被明鏡帶著在空中跳來跳去,還有些茫然:「烙印神通?我不會……」
這時,靈岳先生的聲音竟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你腳下的文章,就是性靈的映照而形成的神通。控制你的氣血流入那些文字,便可以發揮出神通威力。你只需要把神通烙印在鏡子里,便能收服這件靈器。」
花狐醒悟,急忙讓自己的氣血與文字相容,涌入明鏡里。
他距離盤踞在上空的雷雲越來越近,只見雷雲中雷霆交加,恐怖無比,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口大鼎,方方正正,穩穩的坐落在雲層中,一股蓋世神威撲面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就在此時,他的氣血神通終於烙印在明鏡中。
那面明鏡傳來的升力終於消散,他抱著明鏡從高空墜落,卻見又有一件靈器從他身邊飛過,飛入雷雲。
那靈器撞在大鼎上,隨即被雲中大鼎吸收,化作鼎的一部分,雷雲中的大鼎威力似乎越來越強。
靈岳先生的聲音又再度傳來:「性靈熔匠,文章奧府。師侄,這句話中暗藏舊聖絕學中的祭煉之法,你可以用它祭煉你得到的靈器。」
「師侄?」
花狐呆了呆:「靈岳先生叫我師侄,那么……他與野狐先生是同門師兄弟!」
他腦中轟鳴,像是被雷霆擊中一般,各種思緒亂飛:「靈岳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不對,應該說野狐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與靈岳先生這樣的大高手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