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通知單(4000)(1 / 2)

病例單上的字變成了——死於今夜,沒有指定說誰會死於今夜。

「被詛咒醫院想要對我下手,這就是他們的詛咒。」

沒有露面,隱藏在暗處,僅僅只是通過不相干的人就可以完成殺局,陳歌對被詛咒的醫院有了新的認識。

普通的方法無法應對他們,必須要加倍小心才行。

「不笑和被詛咒的醫院這是挑明了要阻攔我,他們這么做是為什么?想要獨吞冥胎?這胃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陳歌收起那張病例單,去掉了「你」字以後,這張來自被詛咒醫院的病例單應該就可以轉交給別人了。

「或許他們只是想要讓我被詛咒纏身,讓我變得虛弱,這樣他們就更有把握在門後完成自己的計劃。」

被詛咒醫院這時候出現給陳歌提了個醒,他今晚除了要小心冥胎外,還要防止被詛咒的醫院下黑手。

「還沒進入門內,就開始勾心斗角了,這些生活在城市陰影里的家伙,果然心一個比一個臟。」

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天天跟這樣對手爭斗,陳歌覺得自己直到現在還能保持理智不受影響,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歌拿著年輕人的手機給他家人送了一條信息,告訴了年輕人此時的位置以後就離開了。

他今夜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

晚上八點,陳歌打車來到九鴻中介,整條街看不見一盞燈,黑漆漆一片,非常瘮人。

「現在才晚上八點鍾,這里的人都休息那么早的嗎?」

九鴻中介已經關門,陳歌獨自朝著金華小區走去。

「白天來的時候,街道兩邊的牆壁上好像沒有貼這么多宣傳單。」陳歌停下腳步,朝牆上看了一眼,所有宣傳單上全都貼著向暖媽媽的照片,說她是個騙子,說她私生活不檢點,是被中介老板包.養得情婦。

「這些宣傳單全都是新貼上去的。」陳歌隨手撕下一張,他現那宣傳單下面還殘留有一些邊角:「似乎每天都會有人過來張貼,然後每天都會被人給撕掉。撕掉宣傳單的人應該是向暖的媽媽,張貼宣傳單的人很可能就是小區里的住戶。」

進入金華小區,陳歌感覺有些不舒服,他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氣味和應瞳、於見房間里的臭味一樣。

「其他被選中的孩子,只有房間里有這種臭味,向暖這里卻是整個小區都被那股臭味浸透了。」

情況很不妙,那種臭味只有陳歌自己能夠聞到,他每次聞到那股臭味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生。

今夜的小區格外安靜,金華小區的兩棟住宅里偶爾還能看見幾戶人家亮著燈,旁邊九鴻小區那里則是一片漆黑,就跟全都是鬼樓,沒有住人一樣。

站在a棟樓道口,陳歌撥打了向暖媽媽的電話,鈴聲響了好一會對方才接通。

「你好,我是陳歌,下午的時候我來看過房子。」陳歌報上自己名字,他聽見手機那邊不斷傳來孩子的哭鬧聲,還有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這邊出了一些事情……」女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著急。

「需要幫忙嗎?我在你們樓下,這就上去。」陳歌不等女人回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進入樓道以後,現那股臭味變得更加濃郁了。

金華小區的住宅樓外面看著很正常,但是內部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打掃過,樓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和垃圾,牆壁上貼著各種廣告,還有很多辱罵向暖媽媽的宣傳單。

每張宣傳單上都有向暖媽媽的照片,黑白照里的女人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和宣傳單上那些說不出口的臟字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歌看人很准,短暫的接觸過後,他覺得向暖的媽媽不是那種人,這應該是有人在故意抹黑她。

沒有乘坐電梯,陳歌走過又臟又亂的樓道,來到4o1號房間門口。

「你還好吧?」

站在門外陳歌都能聽見摔砸東西的聲音,片刻後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向暖的媽媽提著兩個黑色的垃圾袋站在門口,她手指流血,好像是被玻璃渣子給劃破了。

「我今天可能沒辦法跟你一起去看房了,向暖突然犯病,吃葯現在都不管用。」女人急壞了,她將垃圾袋放在門口,說話就准備關門回去,但是陳歌卻先一步抓住了防盜門。

「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在房門打開的時候,陳歌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惡臭,這股臭味比之前任何一個孩子家里的臭味都要濃重。

「這臭味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散出來的?」很早以前陳歌就聞到過這股臭味,但是他一直無法確定臭味的源頭。

最開始他懷疑臭味是那些被選中的孩子身上散出來的,但隨著他進入門後幫助那些孩子找回身體缺失的部分後,那些孩子身上的臭味就消失了。

所以說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確定臭味的源頭,不過他感覺這個困擾了他好久的問題,可能今夜就會有答案了。

客廳里一片狼藉,地上滿是水漬和垃圾,便宜的布沙被咬出破洞,燈具被打碎,抽屜被拽出櫃子,胡亂扔在一起,上面還有涼掉的剩菜剩飯。

女人本來想要阻攔陳歌,但卧室里又傳出男孩痛苦的叫喊聲,她也顧不上去管陳歌,趕緊跑進了卧室里。

「向暖,你到底是怎么了?告訴媽媽好嗎?」

回答女人哀求的是燈罩被摔碎的聲音,向暖似乎無法控制住自己,他嘴里不斷出古怪的音節,跑來跑去,就好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他在害怕,在害怕某個東西。」

惶恐、畏懼、不安,這種情緒陳歌在很多游客臉上都見過,只是向暖表現的要比那些游客更加徹底,那種害怕的感覺仿佛是從他心底蔓延出來的,正在一步步將他吞食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陳歌看著亂糟糟的房間,伸手拉開了女人。

「你們家里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來過?」

「沒有,除了你,這個家里已經很久沒有外人進來過了。」女人情緒激動,作為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如此痛苦,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以前他有沒有像這樣失控過?」

「平時也會失控,但就像你下午看到的那樣,稍微哄一哄就恢復正常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就算吃葯都不管用。」女人快急哭了:「要不還是撥打急救電話吧?我怕他傷到自己。」

「如果十五分鍾過內他還沒有恢復,那就只能把他送到醫院去了。」陳歌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男孩一直到力竭才終於停下瘋狂的舉動,他躺在滿地的筷子上,像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胸口劇烈起伏。

讓陳歌有些在意的是向暖此時的表情,他緊咬著牙,喉嚨里還在不斷出聲音,五官扭曲,充滿憎恨,但是眼中卻滿是淚花。

「他好像是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