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52-353)(1 / 2)

2019年11月27日

第三百五十二章·不招自來

宜春院。

一秤金甫進雅軒便笑逐顏開揮舞著香帕湊到桌前的客人身側。

「喲朱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奴家想您想得心里和貓抓的一樣別提多難受了。

曾被丁壽揍得只剩半條命的朱瀛此時神氣活現干咳一聲道:「客套話咱就不說了蘇媽媽知道為什么來你這兒么?」

一秤金奇怪這死胖子今日為何如此客氣挨著朱瀛矮壯的身軀坐了下來媚笑道:「哎呦這可恕奴家愚鈍這每月的心意孝敬可是一文不少都送到府上去了呀。

「別提你那點銀子了爺們是來給你送錢的。

」朱瀛笑得臉上肥肉亂顫。

「可不敢當。

」一秤金眼珠一轉「朱爺莫不是看上了院里哪位姑娘?」

「蘇媽媽果然是伶俐人正是如此。

」朱瀛大方承認來意「國公爺府上的戲班里缺個小旦囑咐我尋覓一個念著往日的情分這不想起你來了。

「唱戲?」一秤金手中紈扇貼在xiōng前眼波流轉「不知朱爺看上的是哪一個?」

「你這院子里能入眼的還有誰?自然是雪里梅姑娘咯。

」朱瀛說道。

「雪丫頭年歲還小怕是不懂禮數朱爺您看是不是換上一個……」苦心栽培出的搖錢樹還沒長成就要被人鋸了扛走一秤金自然不願。

「換個pì就是因為雪姑娘年紀小還能調教的出來其他那些失了靈性的爛貨滿大街都是誰他娘稀罕。

「蘇媽媽你好好想想雪姑娘進了國公府要是天大機緣再被國公爺看上收了房你這宜春院從此就攀上了高枝兒一步登天啦到時候老朱我少不得還要蒙您照顧呢。

」朱瀛循循善誘。

呸說的比唱的好聽把老娘當三歲娃娃哄呢一秤金心中有氣面上卻一派感傷抹著眼淚道:「奴家撫養雪丫頭這么多年母女情深總是割舍不下……」

「行了行了別來這套國公府也不是上門搶人是拿銀子給雪姑娘贖身別在這嚎喪了。

」朱瀛直接打斷一秤金的深情自述。

一秤金抽泣幾聲看似無心問道:「給多少啊?」

朱瀛嘿嘿一笑伸出短粗的兩根手指比劃道:「少不了你的好處二百兩怎么樣?」

你怎么不去搶!一秤金當真有將眼前人立斃掌下的念頭二百兩?贖一個紅倌人或許夠了雪里梅可是未經梳攏的清倌人更不說這些年調教她花的心血區區二百兩便想把人抬走!

心中怒極一秤金仍是面帶春意「這么大的數目奴家可是承了您老的人情了是不是還要給您這中人封個紅包啊?」

朱瀛好似沒聽懂話里的譏諷之意樂道:「那自然是好不過國公府可不比等閑咱也別跟國公爺提什么成三破二的干脆那邊那份也由蘇媽媽這里墊付算了反正這買賣您也掙了不少不在乎這三瓜倆棗的。

這是敲骨吸髓連渣子都不想剩啊一秤金再也按捺不住冷冷道:「朱爺您覺得這么做合適么?」

朱瀛胖胖的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緩緩道:「我覺得挺好蘇媽媽是識大體的人想來也會覺得不錯。

「在下覺得不太合適。

簾子輕挑一個身穿霧灰色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自顧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沖朱瀛一拱手道:「這位兄台的生意做得未免霸道。

「你是什么東西?敢管老子的閑事。

」朱瀛見來人穿著平常心存輕視語氣也客氣不到哪里。

「在下與兄台一般不是什么東西。

」程澧不氣不惱面含笑意「這位便是蘇媽媽吧?」

「正是奴家這位爺有何指教?」一秤金見來人白面微髭雖青鞋襪穿著儉朴言談間卻透著一股jīng明干練。

「不敢當在下冒昧登門實有事相求聞得貴院為煙花行首院中姑娘窈窕風流色藝雙絕敝主人書齋清冷常思寂寞想請幾位姑娘伴隨身側紅袖添香聊以慰藉。

程澧如今每日經手銀錢千萬氣度早不可與當年的私鹽販子同日而語在丁壽面前唯諾恭謹出於本心在人前應對舉止隱隱自有傲物之態。

「不就是想贖幾個婊子回去暖床么說的文縐縐的你還想考狀元不成。

」朱瀛嗤笑一聲不屑道:「原來也是個奴才。

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太對味兒我為什么要說『也』呢。

一樣的話看看人家說的多中聽一秤金瞥了一眼旁邊撓頭的朱瀛笑靨如花「不知這位爺要贖哪幾位姑娘?」

「敝主人指明一位是玉堂春姑娘」程澧目光在朱瀛面上輕輕掃過「另一位是雪里梅姑娘。

「敢和國公爺搶女人你家主人他娘的算哪根蔥!」朱瀛拍桌大喝。

程澧不慌不忙「敝主人名諱上丁下壽執掌緹騎與蔥姜蒜無緣。

「嘶——」朱瀛不自覺捂住了胖胖的臉頰身上好幾處骨頭似乎都有一陣隱痛傳來。

***

春風拂面不覺寒仁和公主卻好似身墜冰淵通體寒冷。

早早下了車駕不理兩旁的護駕儀仗一步步向著前方宏偉官宅款款而行。

白色的紙錢如蝴蝶般漫天飛舞襯托得一身孝服的仁和公主心中更加凄苦眼前這片宅邸便是要度過余生之處么遠離京中喧囂倒是一個清靜所在也好良兒已有了官身前程還是在京中任職有暇母子間也可聚上一聚比起別家宗女已然太好只是……只是那個小壞蛋為何不能來送上一程!

仁和心中恨恨良兒說他又納了新人如今估計正是如膠似漆蜜里調油的時候怕是早忘了當初的許諾自己也是糊塗竟信了他的花言巧語把自己發配到這里來活受罪唉悔不當初!

官宅修得翹角飛檐氣象華麗那又如何哼不過是個活棺材罷了!

宅內陳設考究珍奇玩器不亞宮中置切終究是些死物!

卧室中纖塵不染收拾得極為整潔桃木方桌上竟備有酒菜靠牆的烏漆條案上還點著一爐龍涎奇香臨窗放著一把花藤小椅一個年輕人坐在椅上見她看來張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呸!是你這個小壞蛋!

「殿下可還滿……哎!」

等著誇贊的丁壽見一只花瓶迎面砸來急忙一手抄住「永樂青花貴著呢!」

幾案上的酒杯又被順手撇了過來二爺忙不迭放下花瓶一個鷂子翻身空中二龍搶珠將杯子夾在指尖平安落長吁一口氣道:「成化斗彩一對價值萬錢總算保住了。

「讓你保!」仁和更加惱怒抬手掀翻了小桌酒菜撒了一轉手又將條案上的三足香爐高高舉起……

「咳咳……」香灰迷了鳳目淚水糊了眼睛大長公主苦不堪言。

「殿下您沒事吧?」丁壽連忙取出錦帕幫著擦拭淚眼。

一把推開仁和抹著眼睛泣聲道:「不用你管!」

「殿下您倒是發的哪門子脾氣總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那你就死去去找那個什么諸氏去寵著你新納的那個小妾去去啊!」不知是否香灰緣故公主殿下的眼淚流個不停。

丁壽揉著鼻子委屈道:「殿下諸氏是王守仁之妻相交一場幫著照應一二而今人怕是已回了余姚老家了您呷的哪門子飛醋。

「誰吃醋了?你也配

!」仁和嚶嚶泣個不停。

「您好歹也是當娘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丁壽拿這位少女心發作的公主殿下沒個辦法。

「誰說當娘的便不能哭了本宮偏要哭。

」話是這么說仁和還是奪過丁壽絹帕自己擦起了眼淚。

「說什么金屋藏嬌長相廝守靈堂一別就沒了蹤影結果自己跑去納妾了誰還記得我這未亡人。

丁壽叫起了撞天委屈「殿下這可冤枉死微臣了納妾之事另有內情暫且不談您這孀居在公主府內臣無事不好登門啊為了盡快修好這官宅我把為陛下修建豹房的人手都抽出了一半張忠為此事沒少在我耳邊聒噪花了一萬兩銀子才堵住他的嘴還不是為了咱二人早日相聚。

「再說這府內置一器一物皆是珍品微臣jīng挑細全這器皿佩飾不說公主府了便是深宮所積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殿下您過得舒心愜意。

「那……值不值啊?」仁和公主啼痕猶在乜斜著眼問道。

「值啊一千一萬個值只要殿下您高興今天把這宅子點了明兒臣再給您建個更好的。

」兩手搭著香肩丁壽擠眉弄眼湊在仁和耳邊說道。

「噗嗤」一樂仁和蔥白嫩指捏著丁壽臉頰道:「算你這小壞蛋有良心。

「臣的良心可不止於此呢。

仁和驚呼聲中丁壽攔腰將她抱起疾步向帷帳內走去。

「你做什么?」仁和掙扎拍打著強壯的身軀。

「酒菜沒了無法接風只好在別處鞠躬盡瘁慰藉殿下了。

將柔軟的嬌軀丟在寬大的香榻上丁壽喘著粗氣開始解脫自己腰帶。

「不行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

」仁和掙扎著要從榻上起身。

豐腴的嬌軀才支起便被再度推倒「所有人等都在宅外候命沒人會進來的小別勝新婚臣可等不到晚上。

「那也不行。

」仁和嬌喘吁吁盡力掙扎如何又逃得脫。

幾聲裂帛仁和便成了赤條條的白羊。

同樣赤裸的丁壽細細欣賞著眼前玉體螓首蛾眉面如滿月高聳豐滿的一對玉乳隨著嬌喘輕輕搖動粉紅乳暈上的兩粒櫻桃正自挺立而起。

生養數子的腰身算不得緊致卻柔軟如棉凹陷的香臍性感迷人沿著雪白的小腹向下微微卷曲的烏黑毛發整齊覆蓋在三角帶再往下……嗯?

雙頰火紅的仁和一臉窘迫「我今日……不方便。

「那我今日怎么辦?」觸了霉頭的丁二指著漲得發痛的玉杵愁眉苦臉道。

看著搖頭晃腦的獨眼巨龍仁和也是一陣心跳囁喏道:「便算我欠了你的改日……再好好補給你。

「要不把外面彩霞叫進來吧。

」丁壽想起了三人行的另一人。

「不行你想讓本宮看著你和那婢子歡好么!」仁和柳眉倒豎氣呼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