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丹絨怎么想的,就說李金珠說的那叫一個洋洋得意,秦嬤嬤果然是很厲害的人,連這樣的京城隱秘的消息都能打聽出來,可見她李金珠身邊的人那是誰也比不上的!
甚至李金珠還將面子擴大一點,就是那葉沁慧手下的人也不能和她相提並論的,殊不知她看不上的葉沁慧的人正在她的頭頂上看著她呢!
李金珠看著二郡主楚燕越來越黑的臉色,還是那種和鍋底差不多的顏色,別提心里多得意了,小時候就仗著自己是個郡主欺負人,那會子自己和她打成了平局就夠委屈的了,但現在她李金珠未來是什么身份,壓根沒給這個楚燕看在眼里!
因此李金珠瀟灑的說道:「楚燕,你意下如何啊?你啊這種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時候我就和你說了,用牛奶洗浴可以改善你的膚色,你非要說那是牲畜的東西,上等人不能沾染,結果等最後你想改變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十分意外你那荊雲城的買賣都是怎么做起來的,外界還說你什么殺伐果斷的,我真想賞你十個砂鍋去,看看你是怎么個果斷的,做事猶豫腦子沖動,無法顧全大局,我在想你那個風度翩翩的夫君別不是喜歡你,只是想利用你吧,你這種人太好利用了,哈哈哈!」
李金珠說話十分誇張,笑聲也十分張揚,但這人整體的氣質上瞧著教養良好,坐姿端正,笑意盈盈的用帕子捂著嘴巴,小臉蛋還是那種羞紅了的顏色,瞧著貌似人比花嬌!
二郡主楚燕快要氣的吐血了,裝,這個貨最尼瑪能裝,現在裝成這樣,還敢揭了自己的老底,別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老底,雖然確實不多,但對付李金珠一條就夠了。
所以楚燕也忍下所有的氣說道:「笑什么笑,李金珠你從小就是這樣天真,這些私密事情我先不說你怎么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就可以打開窗子去說,去隨便說沒關系,你大可以傳揚出去,但我們自己不承認,外人還能奈我何?」
「再說了我們夫妻一直以來都是情比金堅愛比海深,我夫君知道我從小規矩松散慣了,在外人面前又要顧忌我的顏面,才想出這樣一個主意,現在我就算回到了昌國,那些笑話我的人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我夫君還說目的已經達成,我不需要在跪著學習了規矩了,現在就是跪上一天都沒事,」
「所以下一步的目的我們是要產育子嗣,再說了你說的這些誰看見了,不過是大家一開始舉得有意思說幾句,時間長了沒意思就算了,這個謠言的道理你最喜歡用了,你還不知道嗎?」
楚燕確實說的也對,人家夫妻房中事如此隱秘,就算被爆出來了,人家自己不承認,你又能奈何人家怎么樣?
謠言這東西一段時間過後,煙消雲散甚至過了半年一載的,曾經去年發生過什么,好些人就記不起來。
因此楚燕這人就是個滾刀肉,軟硬不吃不說,還死豬不怕開水燙,李金珠一時間也拿不准楚燕怎么會如此的淡定,怎么就剛開始慌張那一下子?這不符合常理啊?
轉念一想大概就明白了,李金珠眼眸一轉笑道:「楚燕啊,你又在玩老把戲了,你真以為我不會說是不是,就算說還在原城說是不是,告訴你你錯了,我知道你要來,早已經派人在京城各大酒肆茶館人多聚集之地逗留了,只等我一個命令,保管一天之內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飛遍了京城,你信不信!」
這回楚燕的臉色可是難看了,她就是認為原城知道怕什么,消息傳到京城都是哪一輩子的事情了?剛才她才不擔心,沒有想到李金珠如此歹毒,和小時候一個樣子,這么多年她都不明白一個連封號都沒有的三等縣主,在自己這個沒有封號的三等郡主面前有什么驕傲得意自滿的?
所以楚燕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好過了,所以也開始扒皮的說道:「哈哈哈,你說啊,你現在就下命令啊,我的人雖然帶來的不多,但是在原城的大街上嚷嚷幾嗓子你按照貞烈夫人的身姿儀態訓練自己七八年了,完全是有目的的,」
「事情還不僅如此,你身邊那個秦嬤嬤還是貞烈夫人原先在城主府的時候一個二等媽媽,曾經是貞烈夫人的陪嫁媽媽,管著貞烈夫人的梳妝打扮,有一手梳頭發的好技術,後來犯了偷盜主子首飾變賣的嚴重罪名,被貞烈夫人打了三十大板,饒了一命趕出城主府,這人當夜就被你們家給救下了,然後就放在了你李金珠的身邊,開始按照貞烈夫人的模式教養你,我說的可對?」
李金珠的眼神忽然間瑟縮一下,甚至眼里產生了濃濃的殺意,知道她李金珠秘密和秦嬤嬤秘密的人都該死,楚燕犯了這個很嚴重的忌諱。
當然以前很多人並不知道秦嬤嬤的來歷,她無兒無女的,來的時候一身傷,對外說是被婆家休了的可憐人,是她李金珠救回來請醫問葯,好了之後就跟在自己身邊的,當初救得時候是為了名聲,還有和貞烈夫人有關。
到了後來才知道秦嬤嬤是深藏不露之人,在她身邊簡直是如虎添翼,所以這個消息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李金珠極力掩飾道:「胡說八道,我那秦嬤嬤可不是你嘴里的什么人,當初我救她的時候是因為無子被夫家休了,被妾室給使計打成了那樣,秦嬤嬤的老家在遼豐府的秦家鎮的秦家村,你說這些外人是不會信的,而且滿口胡言亂語信口雌黃!」
梁上的丹絨可是張大嘴不可置信中,這兩個女人相互攀咬的精彩大戲牽出了這么多事情,她們暗衛確實查到秦嬤嬤就是這個秦家村的人,怎么看身份上也沒有在城主府貞烈夫人身邊的痕跡,郡主和謹嬤嬤始終覺得不對,在查!
誰承想原來真相是這樣的,這回可以讓郡主放心了,就是七八年前趕出去的一個老貨,包裝一下換成了這樣,丹絨恨不得立刻抓了這個秦嬤嬤問個清楚,老不要臉的吃里扒外的東西!
不過這場撕叉大戲還沒有結束,現在算是各有把柄了,所以誰也奈何誰不得,倒是抖落出來的戲碼讓丹絨知道了很多的消息,甚至丹絨還惡趣味的想著,這兩個人若是在一個屋檐下,嘎嘎嘎……
丹絨決定這一點一定要和郡主說說才是!
酒樓的包間里面一時間空氣凝滯很安靜,外面那烈日炎炎似乎也影響了包間里面的氛圍,讓人無端的憋悶的很,這次二人見面可是誰也沒占了誰的便宜。
最後楚燕說道:「算了,我最不和你這蠍蠍螫螫的計較,合作的事情改日再談吧,如果你有誠意的話,就寫個詳細的出來,明日派人送到我府上,交給希嬤嬤就行!」
李金珠也知道兩個人鬧成這樣了,估計誰也占不了上峰了,也說道:「那好具體的細節我今晚寫出來,然後明早派人給你送去,不過你最好當日可以給我回復,畢竟你在原城的時間很短,機會這東西稍縱即逝,我相信你也希望涵江王將來繼承王位能順利吧!」
楚燕說道:「這些不用你操心,你這人就是操心太多,管好自己自求多福吧,我看你還是想想怎么能讓那攪牙的葉沁慧接受你做後娘吧,行了話不多說了,我先走了!」
之後楚燕拉開包間的房門就走了,頭也沒回,留下李金珠在包間里面氣的將台布嘩啦一掀,全部扔到了地上,叮叮咣咣的一陣亂響。
秦嬤嬤聽見動靜立即開門進來,就瞧見一地的狼藉,那圓滾滾的盤子碗的還滾到了她的腳邊,碎片更是碎濺的哪里都是。
這般失態讓秦嬤嬤直搖頭說道:「縣主您過了,貞烈夫人從來不會如此暴躁,更不會用這種下三流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憤怒,你也儀態也全都錯了,貞烈夫人從來都是溫和的表情,淡定從容嫻雅,就如那夏日微風吹拂過竹林般的感覺,縣主今天這樣失態,回去將貞烈夫人字跡抄寫一百遍,行走坐卧的姿態重復一百遍,不做完不許休息!」
李金珠忽然迸發出叛逆無比的眼神,貞烈夫人貞烈夫人,她要發狂了,每天聽見的都是這幾個字,更別說所有東西都是按照這個女人的套路來走了,李金珠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拋掉這四個字,讓自己成為真正的葉鐸身邊唯一的女人李金珠,從此再無貞烈夫人。
暗自發泄了一通之後,她深深的強烈的壓制了下去心中的不服氣和厭倦惡心,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要告訴世人,她比貞烈夫人聰明厲害一百倍,比貞烈夫人好上一萬倍!
最後李金珠一襲紫衣高昂著頭離開,這個包間恢復了寧靜。
不過天空不作美,夏日的午後,天氣本就多變,剛剛上午還晴空萬里呢,這下午就開始烏雲密布起來。
這楚燕和李金珠走出這個酒樓上了馬車走了沒幾步,天空陰沉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就是一陣狂風暴雨的襲來,這么猛烈的風和瓢潑的雨瞬間讓兩隊人馬人仰馬翻,被澆的各個都是落湯雞,狼狽不堪!
哪怕是在馬車里面也沒用,馬車順著窗戶被灌了一下子水,等到了府里下車的時候,主子奴才的更是幾乎全身都濕透了。
故此回到府里就是一陣沐浴姜糖水的,而丹絨在確定了這個周圍沒有什么問題了之後,又等待了兩個時辰,天色黑了之後,丹絨敏感的感覺到周圍確實有一道視線消失了。
丹絨這才趁著雨勢小了些之後,從窗子里面跳出去,速度快的若是旁人見了感覺不過是個樹葉被雨澆落了一般。
丹絨一路疾馳,匆匆的回到了城主府,換了衣衫之後就趕快和郡主稟報今個得知的一切。
隨著丹絨的訴說,屋子里面的沁慧和謹嬤嬤還有香珠和香黛都聽的愣了,沁慧忽然覺得這兩個人真弄在了一起,怕是涵江王的後院要炸了。
尤其是那匪夷所思的跪上一夜,謹嬤嬤笑的不行的說道:「郡主這個涵江王果然有兩下子,能在啟國的地盤上給楚燕拿捏的死死的,估計攝政王知道了都不好插手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