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成景無比憂心趙小寶日後的處境,以他對趙鑫的了解,事情敗露之後趙鑫是絕不會輕易饒過趙小寶的。而有能力幫趙小寶的陸釋已經離開了三年杳無音訊。成景也有能力,但他的能力僅限於幫趙小寶離開趙鑫,不包括幫趙小寶對抗趙鑫。他心里是想給趙小寶搭一把手,但他也知道趙小寶不需要。

「傻孩子,我能為你干點兒什么?」成景無奈又心疼地開口。

「不用。」意料之中的拒絕。趙小寶伸出手,像過去玩游戲贏了成景時那樣捏了捏成景那獨有的肥肥耳垂,哈哈一笑道,「別再說我傻了。從小到大,玩游戲,哪一次我不是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成景憶起小孩小時候最愛跟自己玩游戲,玩輸了要鬧脾氣。為了哄小孩高興,他每次都得絞盡腦汁去輸給小孩,捉迷藏時要留下線索,玩牌時要思考輸掉這把牌的套路,踢足球時要往自己家的球門踢。

往事還歷歷在目,可原先的小孩已經長大。這次是真的長大了,他剛回來時還覺得趙鑫把小孩慣得太厲害。而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趙小寶在趙鑫身邊這些年成長的比一般的同齡孩子要成熟許多。只是這種成熟付出的代價未免太讓人心酸,成景寧願趙小寶不曾長大,不成成熟。

他的耳垂還被捏在趙小寶的指間,被趙小寶惡意地揉扁搓圓著。

趙小寶臉上掛著放肆的笑,成景的耳垂能越來越肥軟好捏,他的功勞絕對功不可沒。玩夠了,趙小寶松開手,走得凌厲果斷,「五叔還在樓下等著我呢,我得走了。」

不等成景再開口,趙小寶說完,一溜煙地飛奔離開。空盪盪的走廊里回響著趙小寶的腳步聲,他頭都不回,一口氣跑去了停車場。

車旁的石凳上,五叔說是出來磕個煙灰,到現在還在磕著。翹著腿,慢條斯理地磕著他的煙斗,見趙小寶過來,他微微抬了頭,側目問道,「想去哪兒?」

趙小寶跟趙鑫說的是要去上學,可實際上他這幾年去學校的次數屈指可數。每學期開學到班上報個道,學期末讓苟小小給他搞一份成績單,至於老師,他幾乎一個也不認識。非要說學習的話,五叔教給他的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多。

「叔,你能查到陸釋的消息嗎?」趙小寶挨著五叔坐在了石凳上。

五叔把自己的煙斗收回口袋里,沉吟了片刻才回道,「怎么突然想起找他?」

陸釋已經三年不曾出現在公眾視野里,陸家現在的掌權人是陸釋的生母。包括他的生母在內,陸家沒有一個人向公眾透露過有關陸釋的任何消息,媒體也查不到。

「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我最近有點夜盲。想起陸釋也有夜盲症,就想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治好,過得怎么樣。」

五叔正視了趙小寶一眼,淡淡回道,「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怎么樣,真是菩薩心腸!」

「叔,你能不刺我嗎?」趙小寶朝著五叔抱怨。

「陸釋過得再不好也比你強。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自己過得多好,缺心眼。」

趙小寶哭笑不得的,又不能像對待苟小小和趙三金那樣罵五叔兩句。

五叔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淡淡地,開了車門,對著還坐在那里傻笑的趙小寶喊道,「上車!」

「去哪兒啊?」趙小寶邊拉開車門邊問道。

五叔啟動車子,難得地調侃了一次,「去醫院給我們的小菩薩治治瞎眼的毛病。」

趙小寶撲哧一聲樂了。他剛進趙家那年,趙老太君還在世,老人家信奉神明,過年時拉著趙小寶去廟里拜佛。後來被廟里的老師傅相中,那一年趙小寶就在廟里扮了三天的善財童子。之後老太君便張口閉口地喊他小菩薩。

好久沒人喊過了,趙小寶笑著說,「叔,我估計是近視了。沒什么好治的,不要小題大做了。」

五叔不搭理他。

這幾年,趙小寶那些露在外面的能看到的傷口趙鑫管治,藏在心里的看不見的傷除了他這個老頭子,誰還會管?他要是再不管,趙小寶什么時候把自己逼死了都沒有人知道死因是什么。

趙小寶見五叔執意如此,便不再抗議,自顧自地把座椅調低了,躺下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這就是坐五叔的車的好處,不用系安全帶,不用擔心路途顛簸,完全可以在坐車的過程中踏實的睡上一覺。

對趙小寶來說,在五叔的車上睡,比睡在家里的床上都要安心。咋哄小寶稍微眯了一會兒,到了目的地,被五叔喊醒。五叔帶過來的地方並不是醫院,而是一處略顯隱蔽的私立診所,很普通的地方,從外面看並不張揚。

只是走進去了才會發現,這里的設備比之軍總里的都要先進上不少。趙小寶第一次來這里,他從小到大沒生過什么大病,除了挨過鞭子,就是頭疼腦熱的一些小病。他跟在五叔身後,進了一間辦公室。

坐在里面的精英男見他們進來,倉促起身,朝著五叔恭敬喊了句,「五叔,你怎么過來了?」

五叔指了指趙小寶,對精英男道,「吳宇,你帶他去檢查一下眼睛。小孩說最近有夜盲症的症狀。」

「好。我這就去。」吳宇對這個自家的小叔一向敬畏,沒二話地應承下來,邊帶著趙小寶往外走,邊問道,「我跟五叔一樣喊你小寶吧。你夜盲的症狀出現出現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