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第28章

壓抑的哭聲讓趙鑫心中不忍,便伸出另一只手將趙小寶托起來,抱在懷里。趙小寶還在哭,大有愈演愈烈的形勢。

從沒見過小孩哭成這樣,趙鑫竟也看呆了。沒想著去勸,反而抱著趙小寶發起呆來。趙小寶哭得聲嘶力竭的,沒得到趙鑫一句安慰,又不肯停下來。主要是他發現這個方法真的有效。

他老子吃軟不吃硬,貌似只有先這樣。他一向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或者可以說他沒有什么原則,只要能不吃虧,他才不管臉面是啥。

「嗯……」趙鑫大手在趙小寶的鼻子上揩了一把,把混著眼淚的鼻涕擦掉,問趙小寶,「哪里疼?」

趙小寶不答,就是把哭聲往上調了分貝。

趙鑫拿他沒辦法,抱著他哄小孩那樣拍了拍後背,邊拍邊哄,「別哭了,我不做了還不行。」

趙小寶擰著眉頭,深覺趙鑫是在哄他。因為趙鑫完全沒有誠意,都說了不做了,卻沒有從他里面出來。他也不敢動,一動就覺得疼,疼得要撕裂的感覺,只好跟趙鑫僵持著,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不動。

趙鑫也不肯服軟,他還生著氣呢。後來,趙小寶的哭聲越來越小。趙鑫就趁著這個時候抱著趙小寶去了隔壁的卧室。他把趙小寶放到床上,溫柔地吻遍了趙小寶的全身,仍舊是沒有從趙小寶里面出來。他在點燃了趙小寶的j□j之後,又來了一次。

趙小寶這回也疼,但有趙鑫的撫慰,感覺比上回舒服一些。疼也有,舒服也有一些些。畢竟他老子要是真想伺候他,還是有不少手段輪著來的。趙小寶不自覺地就沉溺其中。

當然,如果他預料到事後趙鑫的態度是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會沉溺的。事後,趙鑫自己去洗了個澡,出來對著趙小寶說了一句,「從明天開始哪里都不准去!」

趙小寶兩條腿打著顫,正扶著床試圖站穩。聽到趙鑫的話,他生氣地瞪向趙鑫,反駁道,「你這是非法j□j!」

「別跟老子拽你那些東西,沒用的。我要想禁著你,你連這個屋門都出不了。還是老規矩,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放你出來。」趙鑫一派道貌岸然地說著。他的衣服完全不亂,稍微整理,與進門前一樣。

反觀趙小寶,目前的狀況可以稱之為慘烈了。

顯然他老子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趙小寶悲劇地站在那里,屈辱又憤恨。想著五叔那句吃了虧就自己受著,趙小寶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不然怎么會覺得跟趙三金能夠談的通呢?

「你要去哪兒?」趙小寶一臉提防,總覺得趙鑫不懷好意。他不願意趙鑫去找五叔或者成景的麻煩。

洗過澡的趙鑫看起來神清氣爽,對趙小寶的質問不多在意。他之所以還站在這里是因為他找來的看著趙小寶的人還沒來。等會兒人來了,他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他還沒魄力將趙小寶跟溫恆遠兩個人留在家里。溫恆遠暫且不論,就他的了解,趙小寶絕對不會跟溫恆遠和平共處。

趙小寶幾乎神經質了,朝著趙鑫吼道,「你要去見干什么!你怎么能夠幫助溫恆遠欺負我!怎么能這樣!」

他多心痛,他總覺得這些年他跟他老子都已經融為一體,不分你我了。可溫恆遠一回來,親疏立馬現形。他好像成了外人,就算是發生了關系,他仍然看著像個外人。而他喊了十幾年的爸尤其地偏向溫恆遠,這要將他置於何地?

趙鑫挑眉,看著失控的趙小寶,勾起一抹笑。「誰欺負你了。我只看見你欺負他了。別賊喊捉賊。」

「滾!」趙小寶抓起床上能抓的一切往趙鑫身上砸,「你說誰是賊!你是不是人,趙三金,你是不是人!」

趙鑫伸手擋住趙小寶砸過來的東西。指了指窗戶說,「這間卧室是家里唯一不能從二樓往下跳的。你悠著點兒。」說完,他轉身出門對著門口他喊來的兩個人低聲囑咐了幾句,便下了樓。

樓下的客廳里,溫恆遠僵直著脊背,在趙小寶平時彈奏的那架鋼琴前坐得端正。等趙鑫從卧室里出來,他掀開琴蓋,指尖放在琴鍵上,動聽的音符便在整個房子里游離,響在趙鑫的耳邊。

「這首曲子,寫給你的。離開之前,我只寫了一半,一度以為寫不下去了。今天突然成曲,還要謝你成全。」在經歷了方才那一起事,在耳聽了樓上那巨大的動靜之後,難為溫恆遠還能用他那不溫不火的調子說出這一番話。

趙鑫站在樓梯拐角處,沒有繼續下樓。他在略高處,一低頭,仿佛看到昔日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們在最好的年紀在一起,這回憶怎么也抹不掉。至於這曲子,前半首,溫恆遠曾不止一次彈給趙鑫聽過。只是當年心境已不再,彈出來,多了分凄凄慘慘戚戚。尤其到後半段,一氣呵成的哀調,聽得人心中一片冰涼。

溫恆遠彈完,從座位上站起來。他仰頭看向依舊站在樓梯口的趙鑫。趙鑫站在原地沒動,並沒有走下樓的意思。

「你知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這種東西。」溫恆遠說完,收起所有的不甘心,抬腳往門口走去。他走得不快,其實是想試試趙鑫。只要能得到趙鑫的挽留,他甚至可以勸自己不要介意剛剛在樓上發生的一切。

「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掉的。到時候,你想走便隨你。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回來的。怪我沒看好小孩,讓他亂來。」

溫恆遠沒接話,頓了下步子,肩膀隱隱抖動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跟趙鑫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畢竟當時要走的人是他,現在想回來的人也是他。只是他以為會一直等他的人臨時變了卦。

「我不走。」溫恆遠堅忍倔強地回了一句,背對著趙鑫,不想將自己一切乞求的表情暴露在趙鑫面前。因為他還記得清楚,當年趙鑫便是因為喜歡他的氣性和風骨才跟他在一起的。若連這點兒特別也失了,他真不知要如何再挽回這一起過氣的感情。「我說過,要跟你重新開始?從今往後,我便向以前那樣,直到你肯回心轉意。」

趙鑫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對溫恆遠的話,不是沒有觸動。只是覺得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像那個叫做狼來了的故事。

他開始回想溫恆遠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時候。對了,是在他剛剛軍校畢業,而溫恆遠離開他遠渡重洋的時候。那時候他不得不娶了個剛見過一次面的女人,而且那女人的肚子里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娶,是因為溫恆遠拿了大獎,申請了名校,跟他說自己不想回國了,要留在外面追尋自己的夢想。趙鑫便成全了他。不到一年,溫恆遠回來,說要重新開始,趙鑫仍然沒有拒絕他,隨著他的意思。

哪怕溫恆遠設計害死了那個他名正言順娶來的女人,他也不曾對溫恆遠發火,而是不聲不響地將這件事情解決好。

但是他換來什么呢?

不過三年時間,溫恆遠又要走。這本就是個自在如風的少年,在同一處地方,在同一個人身邊,根本呆不久。三年里,趙鑫和溫恆遠可以說是互相折磨也不為過了。那時候趙鑫每日回家都能看到溫恆遠不豫的臉色,久而久之,便出現隔閡。

是趙鑫允許溫恆遠走的,他主動要求的。他留不住這個人,也心力交瘁到不想再留。

所以,現在溫恆遠說要重新開始,趙鑫的第一個反射的記憶便是那三年里每日相見,卻不曾相悅過的日子。

記憶是兩個人共有的,溫恆遠自然能夠猜到趙鑫想到了什么。那段時間,他自己過得也不好。

但他還是想要再來一次。

「哪怕你讓我不再彈琴,我也甘願!」溫恆遠對自己下了狠心,他真的後悔了。後悔不該離開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