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新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

這時候，廖勤勤已經進了房間，還順手將門給帶上。

廖勤勤小聲問道：「林師兄，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們到處打聽，都沒有打聽到你的下落。」

「就是到處走，到處看看！」

林傑看了一眼廖勤勤，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自然平淡些。

「你的修為……好像，還是先天境中期？」

「嗯！最近幾年，不怎么想修煉！」

廖勤勤的眼睛濕潤了，她小聲問道：「是因為甄雅嗎？」

「沒有，就是有些倦了，想休息一下！」

「林師兄，甄雅的死，就是一個意外，你用得著為她頹廢成這樣？」

林傑勉強笑了笑，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甄雅的真實死因，劉立新不知情，廖勤勤更不知情，他母親做得很隱蔽，在天雲門看來，那的確只是一個意外。

這同樣是他的悲哀。

他得知甄雅真實死因後……根本不敢向師門告發，害死甄雅的真正凶手！

他至今還記得，甄雅的屍體被找到之後，甄雅父母來天雲門認領屍體時的場景。

甄雅的母親見到女人的屍體，直接哭暈在現場。

甄雅的父親一邊默默流著淚，一邊收斂屍體。

林傑知道甄雅的真實死因，忍受著悔恨幫著忙，還一個勁的認錯，說自己沒有照顧好甄雅。

可甄雅的父親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說他知道甄雅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跟他在一起。

甄雅的父親還問林傑是不是叫林傑，林傑點頭說是。

甄雅的父親一邊笑著流淚，一邊對他說。

「我知道你，你是個好小伙子，小雅以前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個天才，說你在宗門一直很照顧她……」

當時，林傑實在忍不住了，抱著甄雅的父親就痛哭起來。

回過神來，廖勤勤還在他面前絮叨：「林師兄，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我更想看到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林師兄！」

林傑看著眼前的廖勤勤，想起這丫頭剛剛上宗門的時候，因為回不了家天天哭鼻子的樣子，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都懂得安慰人了！

「你說對不對，劉師兄？」

「對！」劉立新點點頭。

廖勤勤繼續勸說道：「林師兄，我想，如果小雅知道你現在這樣，她一定會很難受的！」

甄雅會不會難受，林傑不知道。

但他知道，只有他自己難受了，他心里才會好受。

他的痛苦煎熬，他的自暴自棄，又時候，更多的是一種對母親的報復，對小雅的一種贖罪。

至少，他是這么理解的。

「好了，可以不談這個了嗎？」

劉立新和廖勤勤沉默了。

沉默一會兒，劉立新開口說道：「程師姐三年前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現在一身實力已經抵達先天境巔峰了，如果你沒有離開天雲門，掌門親傳弟子之位，有很大概率是你的……當初在同輩弟子中，你可是穩穩的壓了她一頭！」

劉立新這么一說，林傑心里更難受了一些。

程琳程師姐，也是林傑的師姐，比林傑入門更早，要比林傑大上三個月。

在他們那屆弟子中，程琳的天賦，僅次於他。

而且，程琳對他有恩，有天大的恩情。

因為殺死甄雅的真凶，就是程琳告訴他的。

如果不是程琳，他或許會一輩子被母親蒙在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