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用腳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林銳，拿出了他那把精致的手槍，連續在林銳的胸口補射了兩槍。然後才冷笑著把林銳的身體踹向了一旁。林銳被他踢得翻了一個身，面朝下趴著，血液在他的身下開始蔓延。

「其實也很簡單，他要想救人，就必須到下面的旗桿那里。而那個區域，完全在這里的狙擊手火力覆蓋之下。他沖過去就是找死。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先行清除這棟樓上的幾個狙擊點，然後才有可能進行營救。」江先生淡淡地道，「他的想法很好，不過依然屬於常規思維。很難逃脫這種思維的局限性。所以我只是在這里放了一顆震撼手雷，然後站在窗口隨便開了一槍。他就中招了。」

「可是你怎么會知道他會依靠聲音來確定狙擊手位置呢？」格羅斯皺眉道。

「因為換了你我，都會和他一樣。」江先生淡淡地道，「戰斗會使人養成一種慣性，這種慣性會讓你在戰場上生存的幾率大大上升。當然也，會讓你死得很憋屈。戰場無先手，如果對手足夠了解你的心理和習慣，那么死的一定是你。」

「噢？」格羅斯緩緩地道，「不知道江先生從我身上能發現什么？」

「你缺乏自信。不是一點點缺乏，而是很缺乏。你的作戰方式中規中矩，但是缺乏創造性。尤其，你缺乏作為一個領導者的最基本素養——果斷。」江先生笑了笑，毫不客氣地道。

「什么？」格羅斯猛然回頭，「你是說我不夠果斷？」

「當然，因為你習慣於聽命他人。」江先生淡淡地道，「我們雖然接觸時間並不久。但是我現在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確定，你不是真正的格羅斯。」

格羅斯突然大笑道，「你是在說，我缺乏領導氣質？江先生，我必須提醒你，我是自由佣兵的領導者，這十幾年來，我的人在佣兵界一度被稱為最有前途的佣兵團隊，而你卻說我不行？」

江先生點頭道，「傳說中的格羅斯確實厲害，但是你不行。」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不是格羅斯？」格羅斯莫名其妙地道，「難道在佣兵界還有其他叫這個名字的人？」

江先生一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確實不是格羅斯。別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研究過格羅斯以前的一些經典作戰方式，和你有著明顯的區別。這一點是最大的破綻。加上通訊基站被破壞之後，你表現出了一種非同一般的焦躁。我想你只是一個像代言人一樣的角色，真正的格羅斯應該沒有參與此次事件。他只是委托你站在前面當傀儡，而真正的指揮權一直在他手中。」

格羅斯臉色微變道，「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這一點的？」

「或許因為我們用同一個型號的耳機。」江先生聳聳肩，從自己的左耳之中取出了一個非常精致而小巧的耳塞。這是一個微型的無線電裝飾，足以完成很多通訊工作。

「你……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也用那種耳機？！」格羅斯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