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救你們出苦海。」林銳笑著拍了拍他，「走吧，讓弟兄們搬東西，我們回指揮部去。」

「沒有指揮部了。」彭樂風低聲苦笑道，「昨天被炸了，指揮官費尼克斯被炸死了，我臨時接替指揮。不過，跟我來吧，我知道有個地方，能讓我們談事情。」

「走吧。」林銳拍了拍他。林銳和趙建飛跟著彭樂風到了一個滿是彈孔的破舊建築里。在這里，林銳看到了很多已經久違了的面孔。大都是以前在西西伯利亞和他一起受訓的中國佣兵。彭樂風、阿虎，還有李立冬，郭小四。這些人，原本一直是跟著趙建飛的突擊隊員。

「你們都在？」林銳有些意外道。

彭樂風點點頭，「老趙走了以後，我們的人被編進了黑豹的隊伍里，成立了這個中隊。不過沒有打散，只是增擴了很多非洲佣兵。我們這些人幫著帶隊。」

「我們當初那些人，還剩下多少？」林銳低聲道。

「六十三個。」彭樂風低聲道，「前天還是七十二個。」他沒有說那些人去哪里了，林銳也沒有問。因為有些問題，本來就不該問。林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把你們都帶出去的。」

「這是一個安慰，還是一個笑話？」彭樂風苦笑道。「我們沒法出去了，叛軍人數眾多，而那些政府軍，就跟一群白痴一樣不堪一擊。我們這點人，沒法組織大規模的反攻。我們的人數，每天都在減少。公司把我們扔在這里不顧了，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如果公司把你們扔下不顧，我今天就不會來。不是不顧你們，而是顧不上。黑豹古雷的那千把號人，分布在不同的戰場，他自己都疲於奔命。有人在給我們設局，故意把我們陷入了多線作戰的困境。」林銳搖頭道。

彭樂風搖搖頭，「也許並非如此。我們和公司的合同只剩下最後一年了。所以我們對他們已經可有可無了。也許哪一天他們會再找一批跟我們一樣的佣兵，給他們賣命。誰它媽在乎我們的死活？」

「我在乎。」林銳平靜地道，「我和精算師都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原本這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原本剛結束任務，至少可以在聖凱澤島上休息幾天，喘口氣。看著沙灘，吹著海風，喝喝咖啡。但是我們選擇在這里，和你們在一起，生死與共。」

彭樂風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道，「你說的是真的？」

「老兄，你以為我們在這里是旅游么？大家都是兄弟。」將岸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銳揮手道，「好了，閑話到此為止。彭樂風，讓人集合隊伍，我是說我們在這里的所有人。另外所有陣亡小隊以上指揮員的，全部重新找人繼任。要想活下去，就不能散兵游勇的亂打一起，我們要恢復指揮系統。」

「事實上這些我們都做好了，除了昨天指揮部被炸了，剩下的各級小隊的指揮系統也還算完整。只是，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突擊隊出身。組織小規模戰斗沒有問題，但是要想指揮更大規模的戰斗，不是我們的特長。」彭樂風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