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之後，將岸低聲道，「這個老家伙挺頑固。要不是你軟硬兼施，先端掉了叛軍的火炮陣地，給他來個下馬威，他是肯定不會同意這個計劃的。」

「他這獨裁將軍，當得就跟土皇帝一樣。自然不想死，也不想放棄手中的兵權。在這種時候調他手里的人馬，可不就是要他的心頭肉么？也可以理解。不過好在他還有幾分身為軍閥的決斷，至少同意這個計劃了。走，我們回去再說，看看弟兄們怎么樣了。」林銳搖頭道。

回到了他們佣兵占據的一個掩體，林銳發現所有人都神色不對。他沉聲道，「怎么回事？」

「老四掛了。」彭樂風低聲道。

「老四？他不是傷了手臂么？怎么會這樣？」林銳走過去大聲道。

阿虎低聲道，「當時天黑，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小腹也中彈了，兩槍。他一直忍著沒有吭聲，我們也是回來之後才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沒辦法了。」

林銳呆了一呆，老四是那個爆破組的佣兵，當時還是他幫他引爆了那些火炮，並且把老四一路拽回來的。只是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個老四也是跟他們一起從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之前雖然一直沒有太多的深交，但也算是故人。這人是個沉默的北方漢子，中等個頭，不大說話。在訓練營的時候編號排行是四，這么長時間了大家都喊他老四也喊慣了，都忘了他的真名了。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其他人呢，傷亡怎么樣？」

「就他一個，其余都還好。」彭樂風低聲道。

「大家都告個別，然後拖出去燒了吧。把骨灰留著，等什么時候有空，我們給他帶回去。」林銳低聲道。

「老大，他是我們的兄弟！」阿虎悲憤地道。

「所以才要燒了。不能讓他留在這里腐爛發臭，最後喂了野狗！」林銳一把抓住阿虎，沉聲道，「給老子有點出息。老四挨了槍子一聲不吭，你它媽的別當著他哭出來！」

阿虎垂下了頭，眼中有淚光閃動。

「我們干得就是這一行，誰都不能保證有明天。但無論誰死了，我們都得記住他，因為他是為了我們死的。」林銳松開了阿虎，低聲道，「老四為我們而死，我們就得為了他而繼續活著。把他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