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開始進攻了，我們的壓力很大，需要支援。」黑曼巴的聲音在無線電里傳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氣急敗壞。「我們隨時都會完蛋。」

林銳深吸了一口氣。「盡你們可能再支持一下，我這邊還沒有發現敵人的形跡。」

「那你就等著給我們收屍吧。」謝爾蓋一如既往地抱怨，但是聲音里聽不出是生氣還是興奮。「喂。艾瑞克，你就不能打掉那挺rpk機槍么？雖然這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有總比沒有強。要不我們過去跟你會合？」

艾瑞克沒有回答。他當然可以打掉那挺rpk機槍，但他是狙擊手。一槍暴露之後，接下來他就再沒有機會射擊了。對面這一側還保持著平靜就是為了等待他們暴露自己。

現在已經不能考慮包圍這些敵人的事情，他們事實上已經被對方分割了，試圖包圍合擊的企圖只會招致更猛烈的打擊。

謝爾蓋的壓力一定很大，不然他不會有這么白痴的想法。

快馬的榴彈射擊還是有些作用。飛起的塵土起到了煙霧彈的作用，能夠掩護他的移動，只要他不跑到出醫院，敵人就無法直接瞄准他。

那個武裝分子頭目也皺起來眉頭。對方這種胡亂射擊在某種程度上比起精確射擊更讓人擔心，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顆榴彈要打到哪里，而現在任何移動都可能被敵人搶先發現。

這時候一個武裝分子湊過來，自告奮勇地要去解決掉這個麻煩。

看著這個武裝分子靈活地沖進醫院的圍牆，武裝分子頭目提醒所有人、包括rpk射手要給他火力掩護，發現敵人的火力就要全力摧毀。

這個武裝分子頭目似乎已經意識到，敵人的人數比他想象得要少，所以才會顯得左支右絀，相互之間無法支援。

這個發現，頓時讓他興奮起來。

林銳並未因為眼前的緊張局面放棄對其他敵人的關注，所以他也注意到了沿著圍牆接近的敵人，但他現在沒有辦法，在這個距離上他只有采用卧姿才能夠准確命中目標，卧姿卻會讓他看不到敵人的身影。這兩個敵人在敵人的全部火力掩護之下，顯然他們很重要。

他們是沖進來試探的。

這個時候已經不能考慮太多。林銳用無線電通知黑曼巴，讓他隨時准備，等那挺rpg啞火就全速沖過敵人的火力封鎖。

然後他告訴謝爾蓋，得到艾瑞克的支援就立刻轉移到醫院右側，准備消滅這個潛伏前進的敵人小組。

「到那邊上我們就再沒退路了，瑞克。這個主意可不太好，而且在我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更多的敵人。」艾瑞克表示反對。

「但你可以去嘗試一下，沒辦法，現在只有你是自由的。我們現在都很忙。」謝爾蓋在無線頻道內說道。

「別擔心，對方還沒全力沖鋒，是因為他們不想有傷亡。這樣的話我們的處境就很不利。我們要逼得他們亂了陣腳。」林銳冷靜地解釋給謝爾蓋聽。

「到現在為止他們並沒有什么進展，所以我們還有一時間。」

「拜托你快想辦法」可汗對著無線電大吼。「我已經打掉了兩個彈匣，現在這是最後一個。黑曼巴那里的情況也差不多。」

林銳突然看到了那個在亂石中前進的敵人。他已經很接近謝爾蓋藏身的地方。

林銳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拿出一顆手榴彈。沒有時間多想，林銳從他藏身的窗口後面站起來，用步槍瞄准了這個敵人。

他需要幾秒鍾的時間向移動中的敵人射擊，這幾秒鍾也足夠敵人發現他並向他射擊，所以這很危險，但在這個時候，勇氣比什么都重要。

全神貫注的林銳幾乎在對面的敵人冒出身形時就已經看到。屏住呼吸，快速轉動槍口，在步槍准星劃過目標腳下的時候他扣下了扳機，一串子彈飛了出去。

雖然他更習慣使用m4或者m16，但他對ak74步槍的性能掌握得相當好，射擊的時機掌握得恰倒好處，在夜視儀里他甚至認為這一串子彈已經擊中了目標。不過目標一動不動的瞄准姿勢讓他意識到，他的射還是沒有打到目標。

很接近，但是沒有擊中。緊跟著他的槍聲，更密集的子彈向目標飛去。林銳沒有分神去詫異敵人射擊的准確。子彈幾乎貼著他的身體擦過，但他不為所動，在瞄准鏡里看到敵人揚起手臂要投出手榴彈的一瞬間扣動了扳機。

他沒有看到敵人被擊中的樣子，事實上在這個角度，他也看不到。但感覺告訴他，這一槍沒有落空。

林銳縮回窗口後，這一次全部子彈都招呼到他的方向。雖然沒有一擊命中，但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力量。

敵人再沒有秘密可言，武裝分子頭目還在立刻命令隊員加快速度，全體壓上。醫院兩側的槍聲驟然加緊。林銳告訴謝爾蓋繼續撤退，必要的時候可以失去對醫院右側的控制權。但是醫院左側的樓一定要守住。

但謝爾蓋告訴他，他和黑曼巴都已經被敵人的火力壓迫得無法移動，在這段時間里，敵人已經占據了有利位置，他們唯一的退路就是全無遮掩的空地。

「要是你能逃就逃吧，不用管我們。」謝爾蓋回答道。

「這下你完蛋了。不過這一次可是你自己玩壞了，老弟。又能開鎖又能開槍，我差就以為你是真的無所不能。」黑曼巴在他旁邊嘲諷道。

「只要老子盡全力，我就是無所不能。」謝爾蓋在射擊的間隙回答，他的聲音仍然很平靜。「相信我，不到最後時刻，不能放棄。我們就是這么打贏的。」

「說得太它媽對了，該死的，現在我們也只剩下堅持了。」黑曼巴大聲回答。「老大，你還在聽嗎，我們快堅持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