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倫皇者】(129~131)(1 / 2)

</br>逆倫皇者1291312018613*********一二九、軍侯張輔從松州城前往雪狼谷,大概有差不多三百里的路程,龐駿為了不節外生枝,不想驚動東瀛武神營的人,還必須要找到一些小路甚至強行爬山,越過雪狼谷附近的山峰,穿越雪狼谷之後,按照情報所得,再找到張輔的部隊所在,兵情緊急,不容得耽擱。

從丑時出發,龐駿一路騎馬飛奔,終於在辰時之末,到達離雪狼谷不到一百里的路程,到了這里,他就不能再騎馬,還必須隱蔽自己的行蹤,生怕被東瀛的斥候或者武神營的人發現。

現在正值初秋,但是松州地處大晉東北,此時已經是涼風瑟瑟,人們已經開始穿上較厚的衣物,而龐駿為了行動便利,只能穿著與山林顏色相近的一件單衣,不過他有內功護體,倒不會感到寒冷,他潛行雪狼谷附近,發現此處早已經軍營密布,還有一批目光銳利,殺氣逼人的武士在山間的各處不斷地巡邏,所以他連小路都不敢走,一直都在叢林中穿行。

生成雪狼谷的這座山叫做鹿門山,是白山的一條支脈,山勢險峻,延綿不斷,龐駿為了翻越這座大山,還要躲開東瀛人的巡邏,足足走了兩天的時間,才把這座山翻了過去。

雪狼谷以東南方向一百里處的一邊河邊,正是朝廷大軍所駐扎的地方,這支軍隊的統領,軍中宿將西昌侯張輔,正愁眉苦臉地,看著遼東與朝國這片土地上的地圖,這時候,他的一名部下進入營中,他連忙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辛州或者燕州那邊有消息了嗎戍邊軍或者辛州的衛戍軍開始攻打東瀛人了嗎」

部下搖搖頭道:「不是,侯爺,軍中的糧草已經告罄了,現在軍中已經開始只能煮粥,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不到五天,我們就完全沒有糧草了,前兩天侯爺派人前往山中打獵,雖然遼東物產豐富,可就算如此,也是杯水車薪啊,更何況山中還有東瀛武神營的人在游弋,打獵的將士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敵人的獵物。」

張輔嘆了一口說道:「唉,眼看就要入冬了,遼東的冬天苦寒至極,到時候將士們不僅吃的沒有,還缺少衣物,損失得會更加快,哼,狡猾的東瀛人,無能的朝國人,如果不是他們如此無能,怎能讓東瀛人兩天推進兩百里,這一次,難道我張家數代將門之名,連同我大晉三萬精銳之師,都要葬送在這個地方嗎」

其部下聽後,連忙跪下說道:「侯爺待我們恩重如山,屬下拼死也要護衛侯爺,回到我大晉的土地上」

然而張輔聽了,只是擺擺手說道:「回去怎么回去東邊是東瀛人的五萬大軍,南邊是數天之前登陸的五萬東瀛大軍,西邊是包含武神營在內的一萬雪狼谷精銳,圍三缺一,我們要離開這里,只能往北走,可是往北走,那里可是荒無人煙的永冬之地,連食物都沒有,更不用說其他了,就是那如刀一樣的冰風,也能把我們三軍將士凍死。」

「那,我們往西突圍雪狼谷雖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是好歹只有一萬人,雖然他們是精銳,可我們帝獅軍團的人也不是泥捏的」部下說道。

張輔搖搖頭:「沒用,如果向西突圍,那就真的中計了,如果向東或者向南,他們就會固守,直到我們兵盡糧絕,可一旦往西,在東邊和南邊的大軍,都會一齊向我們壓過來,打壓我們的活動空間,直接被他們所圍殺,加快死亡的步伐。」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張輔的另外一名手下前來匯報:「啟稟侯爺,軍營外面來了一個少年,持著信使的信物來到了軍營門口,求見侯爺。」

張輔聽到之後,精神為之一振,連忙說道:「快傳」

部下聽聞連忙阻止道:「侯爺,小心有詐。」

張輔苦笑道:「有詐又如何還有比現在更加糟糕的情況嗎老夫從軍多年,什么人沒有見過,帶進來吧,在三萬大軍之中,還怕他能做什么不成」部下聽後便不再言語了。

沒過多久,一名少年被兩名士兵帶了進來,張輔一看帶進來的少年,瞳孔微微一縮,作為軍方高級將領,一方侯爵,當然有資格站在朝堂之上,理所當然地見過龐駿,尤其是在千秋宴上,龐駿在那期間大放異彩,讓他印象深刻,想不到這個時候,會在這個地方,再次看到這位少年,哦不,聽說他已經是松州的刺史了。

他揚了揚手,示意部下退下,部下們還想說什么,他卻說道:「沒事,你們都放心好了,我認識這位小兄弟。」部下們才依言退出大帳。

等部下們都離開後,龐駿才向張輔行禮道:「下官松州刺史劉駿,見過西昌侯。」

「免禮了免禮了,子業啊,辛苦你了,」張輔認真地看著龐駿,只見龐駿此時雖然風塵仆仆,但是那讓人印象深刻的清秀而又略帶英武之氣依然掩蓋不住,「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是收到了我的求救信使了嗎」

龐駿正色地說道:「回稟侯爺,三天前,下官接到下屬傳來的信息,說是遇見了侯爺的斥候信使,連夜點齊兵將,直奔雪狼谷而來,現在他們應該會在離雪狼谷一百里外的地方,暫時不在東瀛人的斥候活動范圍以內,同時,我已經向京城還有燕州方向,發出了警報,相信燕州那邊的戍邊軍很快就會有反應,但是戍邊軍的調動需要朝廷的虎符,所以不能太指望戍邊軍能夠在短時間內攻破辛州那邊的防線,侯爺你們只能走松州這一路了。」

張輔點點頭,又說道:「此處乃是交戰之地,這里的事情,你派一個武功高強的部下前來即可你身為松州刺史,理應在府衙中統籌一切才對,何必冒這個生命危險。」

龐駿笑道:「張侯爺,莫非您忘了,劉某可是武狀元,雪狼谷周圍,都布滿了東瀛武神營的戰士,遼東地界,除了在下,沒有人更合適了,而且本次前來,在下可是帶了五千兵馬前來,其中還有一千的騎兵,兩天後的丑時,我會親自潛入東瀛人的大營進行破壞,你們收到我的信號之後,同時向他們發起進攻」

「可雪狼谷的東瀛軍隊,是東瀛的甲等軍團,雪狼谷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這樣能行嗎而且大量的武神營武士在那里附近,打破這里並不會比辛州那邊簡單啊。」張輔憂心忡忡地說道。

「放心,我會盡量在東瀛人的營地制造混亂,引開一部分的兵力與武神營的人,到時候,我們不僅要打破圍困,返回大晉,還要順勢把這一萬東瀛的精銳吃掉。」龐駿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以寡敵眾,這樣太危險了,先不說東瀛軍隊人多勢眾,就是一個武神營,老夫可是見過他們武神營的兩名統領,他們可是劍廬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張輔不放心地說道,「老夫派五十名精銳斥候,跟隨你一同前往雪狼谷大營,保證你的安全。」

龐駿搖搖頭道:「侯爺的好意下官心領了,可是五十人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我來的時候對面武神營的人一直在山上不停巡邏,這次潛入最重要的是隱蔽,斥候雖然是軍中精銳,但是在沙場上搏殺並不像這種暗地潛入的任務,面對大量武藝不俗的武神營武士,一旦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還望侯爺理解。」

接著他又說道:「至於武神營的人,下官在京城任職神衣衛的時候,已經對他們做過一番的了解,武神營的總統領是劍廬三十六本刀第二,有東瀛第一強兵之稱的真田幸玄,副統領是三十六本刀第六的吉川晴光,其中吉川晴光曾經帶領一批武神營的人偷偷潛入過松州,被我所識破,我與他已經交過手了,我大概能勝過其半籌,面對他們,我應該有自保之力,請侯爺放心。」

張輔聽後,神色復雜地看著龐駿,過了好一陣子,他雙手扶著龐駿的肩膀,才沉重地說道:「那老夫,以及三萬帝獅軍團將士的性命,就拜托你了。」

龐駿笑道:「哈哈哈哈,侯爺,無需擔心,下官雖然不敢說自己輕功獨步天下,但是論起潛行能力的話,侯爺你可不能忘了,下官曾經是做什么的等到脫困了,再慢慢說吧。」神衣衛司職各種特殊的任務,當然也包括暗殺潛行這種,龐駿曾經是神衣衛的統領,這種事情難不倒他。

張輔這才反應過來,感激地說道:「好,好,太感謝你了,子業,等到脫困成功,老夫親自登門,與你不醉無歸。」他拍著龐駿的肩膀說道,「你遠道而來,想必已經累了,先休息一會吧,養精蓄銳再出發。」

龐駿婉拒道:「下官恐怕不能留下了,兵貴神速,潛入東瀛人的大營,我還需要做一些准備工作,還有退走的路線,沒有什么時間休息了,還望侯爺莫要見怪。」

「好,保重。」張輔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這名為自己以及麾下三萬將士帶來一線生機的少年說道。

「侯爺保重。」龐駿一抱拳,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大帳。

一三零、黑夜迷蹤雪狼谷的東瀛軍大營中,此時依舊是燈火通明,作為東瀛北路軍的統帥,出身大族的西園寺前久,正與「武神營」的統領,被譽為「東瀛第一強兵」的真田幸玄聊天。

西園寺前久雖然出身高貴,官位高至從四位下的左近衛中將,但是從小酷愛武學,即使武學天賦不佳也沒有放棄修習武學的夢想,所以對於眼前的這位,出身貧寒,可通過自身努力,成為「劍廬三十六本刀」第二,東瀛排名第六的武者,「東瀛第一強兵」的真田幸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

「武神」武藏五輪劍廬之主,又是天皇陛下的劍術老師,在東瀛的地位尊崇,作為其高徒,真田幸玄在東瀛也是受人巴結的對象,早已經習慣對面其他人諂媚的表面和鄙夷的內里,可這位西園寺大人,卻讓他能夠感受到由衷的尊敬,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二人的關系也相對密切一些。

然而此時,正在品茗的二人卻聽到大帳外傳來了不小的騷動之聲,一名士兵進來稟報道:大營中多處走水,兵士們已經在救火,應該是大晉軍隊的奸細所為。

聽了消息後,西園寺前久與真田幸玄二人眉頭緊皺,雖然雪狼谷這條路只駐扎著一萬人和五百名武神營的武士,但這里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並且這一萬人是東瀛的精銳甲等軍團,可以說大晉的部隊想突破這里的防線,比突破另一路五萬人部隊把手的防線,還要難上半分,他們想不通為什么大晉方面的統帥還是選擇這里作為突破口。

不過,也容不得他們考慮,因為此時又有兵士前來報告:在救火的過程中,發現了多具東瀛兵士的屍首,多達二十余人,其中還有七人是武神營的戰士這下子讓二人坐不住了,能夠做到此事的,要么是大規模的滲透,要么就是高手所為,按照現在的情形,應該是後者的情況居多。

於是真田幸玄就向西園寺前久拱手道:「西園寺大人,此事,就交給武神營處理。」

西園寺前久點點頭道:「那就拜托真田大人了。」

真田幸玄領命而去,然而當真田幸玄與吉川晴光帶領著三百武神營武士搜遍了整個大營以及四周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只能惱怒地悻悻離去,同樣的,在雪狼谷的東瀛軍,也沒有見到任何大晉軍隊的蹤影,西園寺前久只能下令加強戒備。

可是,當大營穩定下來沒多久,大營中又再次走水,等到火滅之時,士兵們又發現了十多具屍體,饒是身為東瀛貴族頗有涵養的西園寺前久,也被氣得砸碎了茶杯。

真田幸玄說道:「西園寺大人,此乃敵人的疲兵之計,通過不斷地騷擾我軍,降低我軍的士氣與戰斗力,好讓大晉的軍隊突圍,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明晚甚至後晚,這個神出鬼沒的鼠輩,一定會繼續騷擾。」

西園寺前久點點頭,回答道:「真田大人說得沒錯,我這就傳令下去,外松內緊,嚴加戒備,也麻煩真田大人與武神營的戰士,能夠在明天晚上,將此獠一舉擒獲。」

「遵命。」

然而,讓二人哭笑不得的是,第二天的晚上,整個大營卻是波瀾不驚,讓人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西園寺前久與真田幸玄甚至還一度懷疑昨晚的事情是內鬼所為,可是這又是哪一個內鬼有這樣的本事,能夠悄無聲息地格殺包括武神營武士在內的數十人並還能隱匿在軍中呢敵在暗我在明,二人的臉色中不禁閃過一絲陰霾。

眾人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加強戒備,畢竟敵人騷擾,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幫助大軍突圍,只要他們穩住,守好雪狼谷,等待大晉的軍隊不攻自破,便完成任務,只不過,被人當猴子耍的感覺,真的不是那么好受。

「啊」正當他們躊躇之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聲慘叫,打破了軍營中的平靜,這一聲慘叫非同小可,軍營之中營規森嚴,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一個士兵做噩夢的尖叫,於是大家都被感染上這種歇斯底里的瘋狂氣氛,徹底擺脫軍紀的束縛瘋狂發泄一通,現在的這聲慘叫,很可能會引起可怕的營嘯。

於是,西園寺前久當機立斷,對真田幸玄說道:「真田大人,請務必抓住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軍營這里,由我親自彈壓,以防營嘯發生。」

「是,在下明白了。」真田幸玄點點頭,五百武神營的武士,只留下一百人協助看守糧草,其余人出動,直奔慘叫聲而去,當他到達事發地點時,周圍已經圍滿了東瀛士兵,而被圍在中間的,就是一具還在不斷冒血的屍體,所幸的是,有不少的人,在慘叫發出之後,都迅速反應過來,看到一個黑影飛速地離開了軍營,直奔後山而去,真田幸玄心中有些不安,不過他並沒有顧慮那么多,帶著四百武神營戰士直奔後山而去。

足足追逐了一個時辰有余,敵人的蹤影若隱若現,真田幸玄已經明白自己已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對方的若隱若現就是為了引誘他們遠離兵營,好讓被困的大晉軍隊攻關,然而他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的,僅僅一人,就想長時間地牽制自己親自率領的武神營數百人只要一個不小心讓武神營的人纏住,只要一個照面,就能解決這小蒼蠅,再回去收拾那群攻關的大晉軍隊也來得及。

然而正在此時,真田幸玄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音,他臉色微變,接著一名手下前來匯報道:他們來的去路,已經被人為地破壞掉了。

想憑借這種小伎倆來拖延時間嗎,還未等他仔細深想,又聽見有人喊道:「那里有人」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立在不遠處的一座高崖邊上,靜靜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