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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甜香竄進鼻子里, 不像香水味,像開在清晨的茉莉被人摘下泡進了牛奶, 清清淡淡, 一點兒不膩。
顧江盯著她, 不動聲色。
那頭的許思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么,頓時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清清嗓子, 改口試圖搶救一下:「您說的是……哪天?」
……安……靜。
還是安靜。
兩秒鍾的詭異安靜之後,顧江勾了勾唇角,笑了。
不知為什么,看見這位大佬鐵樹開花和風霽月似的一笑, 許思意沒覺得放松,反而連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說呢。」他道。語氣很淡,距離很近,她幾乎能聞到他嘴里清冽的, 混雜著薄荷味道的煙草氣。
這個節骨眼兒上, 許思意覺得自己除了裝傻充愣打死不認之外已經找不到第二條活路了。因此她暗暗吸了口氣, 回答:「我……不知道。」
那天在活動中心,她確定現場沒有第三個人,加上顧江沒有看到她的正臉,無憑無據無人證, 他總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她偷看了他吧?雖然她確實偷看了來著, 身材真好。沒記錯的話, 他腰上還有一片紋身, 一直以為紋身抽煙是不良少年的專屬標志,這位名校主席還真是顛覆三觀啊我靠……許思意鴕鳥又混亂地想著。
「確定?」
「唔。」
又一番你問我答結束,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顧江眼底漫上一絲玩味。許思意做賊心虛,乖乖靠牆立正,看天看樹看自己的小白鞋,怎么都不敢跟對面那位對視。
局勢十分膠著。
這個點兒並不算晚,依然有學生在超市里進出買東西,這個角落雖然不咋起眼,但還是有幾個路過的人注意到了他們,紛紛投來余光偷瞄。
然後竊竊私語,嘰嘰喳喳。
許思意察覺到那些注目禮,更囧,低著頭努力思索蒙混過關的正確方式。
曾經有一個直接路過防火門不偷看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如果上天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會看完之後再跑快點的,揮揮衣袖,連背影都不留下……
就許思意她迷迷糊糊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只手進入了她的視線。
那只手很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借著冷白的燈光,能看見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許思意被晃了下神。
下一秒,那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她視線瞬間猝不及防撞上對面那人的眼。
許思意的呼吸一緊,瞬間瞪大了眼睛。
???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想清楚了再回答。」顧江語氣挺淡,垂著眸,目光漫不經心掃過姑娘濃密的睫毛,白生生的臉蛋兒,和粉紅色的唇,「那天是不是你。」
「……」請問這是特殊的審問技巧還是啥?
老實說,心理防線著實有點崩。
許思意全身的血液轟一下沖到了臉頰上,內心糾結,惶然,糾結,惶然,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極其頑強地發出兩個音:「不是。」
顧江聞言挑了下眉毛。
許思意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壯著膽子努力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半晌,他慢條斯理地松開了手,然後又慢條斯理地替她把一縷碎發捋到耳後,隨手拍了拍她的頭,轉身走了。
腳步聲沿著一條小路遠去。
剛才耳垂上一晃而逝的冰涼觸感,是他的手指?
她杵在原地好幾秒才回過神,甩甩頭,強迫自己忽略耳朵上殘留的余溫,抬手撫了撫胸口。
一看,策劃書還在她手里攥著。
……所以拉鋸戰打了大半天,正事反而沒干?
許思意在心里默默唾棄了自己幾秒鍾,然後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桂曉靜打電話。嘟嘟兩聲,通了。
她糾結著怎么跟桂曉靜解釋策劃書沒送出去的事,斟詞酌句:「曉靜姐,那個,今天出了點意外……」
「我知道。」桂曉靜一副沒事兒我全都懂的語氣,「顧江剛跟我說了,他今天不在學校,讓你直接把策劃書給副主席管束。」
「?」what?許思意傻掉。這是什么神劇情?
顧江不在學校?那剛才把她堵在牆角逼供的是外星人?
又聽電話那頭的桂曉靜笑起來,「主席團是有分工的。晚會這一塊的內容一直是管束在負責,江哥忽然點名你寫策劃書,我之前還奇怪呢。」
「……」這莫非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別著急,聯系管束就好。」桂曉靜柔聲,「還有什么事么?」
得知真相的許思意風中石化半秒鍾,默默回答,「沒事。」
電話掛斷。
一陣風呼呼吹過,許思意舉目望天。
怎么看,都覺得今天晚上要她送策劃是假,對她興師問罪才是真。那位大佬,貌似對她不太友好……
*
有了顧江做對比,副主席管束在許思意看來,簡直就是一束春天里的陽光。這位學長開朗風趣,性格溫和又有耐心,拿到策劃書的第一反應就是誇許思意工作態度積極,時間觀念良好,以後必定能大有作為巴拉巴拉。
許思意連連道謝,揮揮手告別副主席回公寓。
開門一看,陳涵不在寢室,王馨和張滌非一個坐椅子上,一個坐桌子上,正吃著零食聊天。
「還有個人呢?」許思意關上房門隨口問。
「約會去了。」回話的是王馨。
許思意有點驚訝,「她男朋友跑晏城來了?」沒記錯的話,陳涵說過自己有一個從高中就開始談的男友。
「她現任就是法學院的,和我們同級。」王馨說著,遞給她一盒酸奶,「你說的那個是前男友。」
許思意更驚了,「什么時候分的?」
「前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