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禮堂時,校慶差不多到了尾聲。
節目本來就挺無聊,又持續好幾個小時。這會兒,觀眾席上早亂糟糟的了。到處是接二連三的空位,還坐在那兒的,大多也都是在嘻嘻哈哈。
蔣靈稍帶心事,不太專心地往自己班級走。
離得近了,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同桌正扭著腦袋朝各個方向轉,一看到她,表情瞬間亮堂了。擠眉弄眼地示意什么。
跟著一起朝她行注目禮還有班上其他幾個同學,神色各異千姿百態。
蔣靈有點莫名其妙。
再往前幾步,才大概意識到什么。視線往一側偏了些。
跟他們班位置隔著個窄過道,林清凱安靜坐在那兒。側臉清瘦,微有些沉默。
那一整排的紅椅子都空了,只他一個人;正望著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蔣靈心口一軟。
是等她么。
好在沒到近前,林清凱像是察覺到班上同學的窸窸窣窣,側過臉來。
他支額看著她走近。
蔣靈在他跟前站定。有一點小局促,指了指校門的方向:「我剛去送鄰居哥哥。」
話是很正常,不知怎么的,說完後,卻緊跟著想起他那句話來。
當著鄰居哥哥的面什么的……
她耳尖燙了。
林清凱似笑非笑地嗯了一聲。懶洋洋站起身,「手機沒電關機了,過來找你。」
說得挺隨便自然,卻正趕上台上的詩朗誦到一個間斷處。周遭一靜,他聲音便清楚了。
蔣靈余光都能瞥見同桌臉上奇異的五彩神色。
她紅著臉應了聲,然後就卡在那兒。
兩人沉默的片刻,身後的窸窸窣窣也跟著停了。
林清凱先示意了下台上的節目:「還看嗎」
「不看。」蔣靈搖頭。
他便拎起書包,「那走。」
話音一落,同桌迅速在後面清咳了聲,很配合地把蔣靈椅子上的東西都舉了過來。
蔣靈下意識伸手去接,頓了頓,又縮回來:「那個……花,你幫我拿宿舍吧先。」
林清凱沒說什么,靜靜垂下眼。
禮堂外是夏夜。
他沒說要去哪兒,蔣靈就默默跟著。
路燈光淺淡,兩人影子落在地上,一前一後,很微妙地連在一起。
彎彎繞繞地沿著校道走了些時,食堂,圖書館,小賣部,之後是第一次見他那棟破舊的老教學樓。
後門仍舊沒鎖。往里推開,吱呀一聲。
林清凱抬手撳開燈。
兩人書包被隨手擱在一旁,踢上門。
最後一排的課桌還原樣擺在那兒,林清凱半靠著,蔣靈慢騰騰地蹭過去。
他半摟住她腰。右手從短袖下擺探進去。勾開內衣搭扣,又繞回來,五指籠住一只軟滑的乳肉。
光裸的肌膚相親感。
蔣靈呼吸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