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聽到江駱冰這么說,向南心里面還是有些感動的。
自己的這幾個老師,對自己是真好。
其實,向南自己心里面也清楚,自己這一兩年來做了那么多的事,不說別的,文物修復界里總會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的。
這一點毫無疑問,他又不是rmb,怎么可能討得所有人的歡心?
羨慕、佩服的人有,嫉妒、不屑的人也有,至於惡意中傷,想要打壓自己的人,自然也會有。
可是,為什么自己一直以來都只看到好的一面,卻很少聽到那些冷言冷語?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當然是孫福民、江易鴻、劉其正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在自己的身後給自己遮風擋雨罷了。
就像去年有一次向南去找劉其正時,不也是在門外聽見他在電話里大發雷霆嗎?
那也是為了他才發了那么大的火。
這就是恩情,值得他記一輩子的。
上了二樓,江駱冰才笑著說道:「之前那個戴眼鏡的,是我的丈夫,戴微華,你叫他戴老師就行了。他是魔都大學的教授,偶爾來這邊幫幫忙。」
頓了頓,她又說道,「這二樓是放存貨的地方,比較亂,你隨便坐,我去打幾個電話。」
向南連忙說道:「謝謝師姐。」
「客氣什么?」
江駱冰擺了擺手,自顧自地拿出手機,走到另外一邊打電話去了。
二樓的客廳里確實有點亂,殘破的古陶瓷擺得到處都是,連沙發上都堆了一個古董箱子。
不用想也知道,江駱冰這家店,除了出售古陶瓷和陶瓷工藝品之外,還接古陶瓷修復的業務。
要不然的話,她作為華夏古陶瓷修復第一人的女兒的身份,那可真是白瞎了。
別的不說,這么些年下來,魔都古陶瓷修復師,一大半都受過江易鴻的指點,最起碼也是聽過他講的課。
如果按照古時候的說法,那也算得上是「記名弟子」了。
說江易鴻桃李滿天下,那絕對不是蓋的。
又這么一重關系在,江駱冰哪怕不勞煩他的父親,隨便找上哪個古陶瓷修復師,對方多半也要給她點面子。
再者說了,這年頭誰也不會嫌錢多,尤其還是靠自己的本事賺來的錢,想必跟江駱冰合作的古陶瓷修復師也不在少數。
心里想著這些事,向南小心翼翼地將沙發的另一端清理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
過了沒多久,江駱冰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她笑盈盈地看了向南一眼,一點也不見外地說道:
「你小子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我這還沒打兩個電話呢,就正好問到了一家古玩店里正好送來了一批剛收回來的紡織品文物,對方以前欠我一個人情,已經答應原價轉讓給你幾件紡織品文物,一會兒你跟我過去挑一挑就行了。」
向南連忙說道:「嗯,太麻煩師姐了。」
「你再這么客氣,以後就別叫我師姐了。」
江駱冰假裝生氣地瞪了向南一眼,說道,「你既然是我爹的徒弟,按照以前的說法,咱們可是一家人。」
向南正打算說點什么,還沒開口,樓梯上就傳來了「噠噠噠噠」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前還在樓下泡茶的戴微華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來,看了看江駱冰,又看了看向南,一臉驚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