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要是多說一句，老媽那里肯定有十句在等著他，還不如讓老媽一個人自言自語，等她感覺沒意思了，自然就不說了。

向南換好了鞋子，剛走進去，就看到老爸從廚房里出來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南，笑著說道：

「回來了！」

「嗯，回來了。」

向南點了點頭，看到老爸身上的外套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污漬，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道，「爸，你跟老媽用不著那么辛苦，外面天那么冷，在家里看看電視不好嗎？」

「什么用不著那么辛苦？你賺的錢是你的，我跟你爸就不用開銷了？」

老媽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人家隔壁小區的李婆婆七十多歲了還在擺攤賺錢呢，我跟你爸才多大，就想歇著了？想得美哦！除非你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我跟你爸才有可能歇著，畢竟要幫你帶小孩嘛。」

「這有什么可比性的，那又不一樣。」

向南一臉無語，他轉頭看了老媽一眼，說道，「還有，我要是不結婚不生小孩，那你們怎么辦？就這么一直做下去？」

「不結婚不生小孩？」

老媽的聲音一下子抬高了一個八度，她眼睛一瞪，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你試試看！」

「我就這么一說……」

向南脖子一縮，瞬間從心了，「算了，不跟你們說，我回房間去了。」

他幾步來到房門前，剛把門推開，老爸就在身後喊道：

「向南，晚上想吃什么？我買了條雄魚，晚上我們自己做魚頭火鍋怎么樣？」

「隨便吧，我又不挑食。」

向南探出頭來應了一聲，又「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老爸老媽這一天比平時要回來得早，剛過了中午就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來准備年夜飯了。

老媽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向南，隨口問道：「向南，今年孫老師不過來過年嗎？」

「嗯，他說跟幾個學生在一起過年。」

向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老媽，點點頭說道，「所以，今年就不過來過年了。」

「跟幾個學生有什么可過的？」

老媽撇了撇嘴，一邊將菜提到廚房里，一邊說道，「還不如在我們家里過呢。」

向南頭也沒抬，嘟囔了一句，「那你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