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文物,都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心血,其實放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可眼睜睜看著他們慢慢被環境,被時間給一點一點毀掉,那就真的是罪過了!」
閆思遠聽了這一番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小兔崽子壞滴狠!
我玩古董一輩子了,還不知道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心血?
我都七十多歲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話沒聽過,還能被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猴子給忽悠住了?
不存在的!
只是,向南這話,他也不好接,這話是沒說錯的,他也不是真舍不得把這些破碎的古董,捐給那些博物館。
事實上,這些年來,他捐給各大博物館的古董文物,真要算起來,都差不多能夠再建一個展廳了。
而且,捐出去的那些東西,可都是高價回購的精品、孤品,價值連城!
其中有一部分,還都是國寶級文物。
他之所以沒考慮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批古董是破損的,而且價值並不太高。
博物館里有它們不多,沒它們不少,接收了又得組織人手去修復。
很麻煩的一件事。
閆思遠就沒打算做這種既不符合他身份地位,又給別人添麻煩的事。
可這些破損的古董文物堆放在這兒,也確實成了他的一件心事。
總不能一直這么放著呀!
一塊石頭放久了還會風化成粉呢,本來就破的古董,放久了只會變得更破,到最後就徹底毀掉了。
「還是得解決這個問題呀,要不然,真像這小子說的那樣,成罪人了,嘿嘿。」
閆思遠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卻是顯得很凝重,嘆了一口氣,道:「向南,你說沒錯啊,要是真放損毀了,那我就真成罪人了!」
「你說的捐給博物館的這個辦法,其實我也想到了,但還是不夠穩妥,人家捐贈古董文物,捐贈的都是完好無損的,最起碼也得是大部分完好的。」
「你讓我把一大堆全是破損的古董捐給博物館,懂的人知道這些玩意兒價值不菲,不懂的人,還以為我是將一堆破爛扔給了博物館呢。」
說著說著,閆思遠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雙手一攤,「你說對不對?」
不是我舍不得捐啊,而是我得要臉啊!
總不能讓人家說我閆家閆思遠越活越回去了,之前捐贈的古董文物都是好的,現在都只能捐一些破爛了。
向南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點道理,一時之間也有點犯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試探著問道:
「那您老覺得應該怎么辦?」
閆思遠聞言,心里頓時樂開了花,他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思考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
「我倒是有個辦法,你不是古書畫修復專家嗎?而且又精通古陶瓷修復技術。」
「不如這樣,你修復一件古董,我就捐兩件;你修復十件,我就捐二十件!這里的古董,捐完為止!」
「這些古董文物,我可不是捐給博物館,我是授權給你捐獻出去,但你不得據為己有,也不能變賣,這些我得提前說明白了。」
「至於你是捐給博物館,還是捐給慈善機構拿去拍賣,用善款建學校什么的,我就不管了。」
說到這里,閆思遠忽然笑眯眯地看著向南,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答不答應?」
閆思遠眼里滿是得意之色:饒你精似鬼,還不是得喝我的洗腳水!
我挖的坑,還是得你來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