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向南現在在忙什么?」
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上,閆君豪一邊開著車,一邊問坐在後座上的閆思遠,他的表情看起來輕松愉快,和亞歷克斯集團的合作談判持續了將近半個月,今天總算是結束了,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這半個月的時間,閆君豪每次在談判面臨僵局、心情煩躁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向南那個年輕人淡定從容、不急不躁的模樣,然後自己那顆煩躁不安的心,也會漸漸平靜下來。
很奇怪,但也不奇怪。
要不是父親堅決不允許,他都有心將向南請到公司里,不管做什么都好,這樣一個性格的年輕人,無論在哪一個部門,想必都能夠做出一番不凡的成就來。
「向南?」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閆思遠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兩眼睜開了一條縫,緩緩地說道,
「他呀,不是在修復文物,就是在找文物修復。」
「噗,他還真是這種人。」
閆君豪剛剛喝了一口水,聽了這話,差一點全噴到擋風玻璃上,他趕緊將水咽下去。
不能再說向南了,開車還是要安全第一。
緩了一會兒,轉移了話題,「爸,這次真不打算在米國多住些日子?」
「不了,你們在這邊也忙,就不打擾你們了。」
閆思遠搖了搖頭,笑道,「再說了,米國這邊哪有待在國內舒服,都說老了老了要落葉歸根,哪有人老了老了還離開故土的?」
閆君豪抬頭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鏡子里的老父親滿頭白發,的確是老了啊,他忽然間就有些難過。不過,他好歹也是四十來歲的人了,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笑著說道:
「爸,您恐怕還是有別的想法吧?」
「哈哈,還真讓你說對了。」
閆思遠頓時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說道,
「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沒別的什么愛好,就喜歡收藏文物,在這個圈子里幾十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還真沒碰見過向南這樣讓人吃驚的天才,他比我孫子也就大那么一點,可現在就已經是圈子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得,說來說去,又說回向南來了。
閆君豪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承認,這向南的確讓人吃驚,按照古人的話說,這叫「異數」,他附和了一句,「那您老有什么想法?」
「我沒什么太大的想法,就是好奇啊。」
閆思遠閉上眼睛,往後座上一靠,緩緩地說道,「我得親眼看看,這小子在我有生之年,到底能闖出什么樣的名堂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能伸把手扶他一下啊。」
也許是有些累了,閆思遠說著說著,聲音就輕了下去,漸漸地,車子里就響起了輕微的打鼾聲。
閆君豪將車內的音樂音量調低,一邊開著車往農場的方向駛去,一邊想著父親說的話,忍不住對向南都有些「嫉妒」了。
他高中畢業之後,就被父親給扔到了米國念大學,一直到他創業成功,開始逐漸接手家族在海外的生意,從頭到尾,哪怕是他最困難的時候,父親都沒說過要伸手扶他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