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把老爸老媽扔在一邊,自己跟逃跑似的趕回魔都,上了出租車後,他還是給老媽打了個電話,把江易鴻跟他說過的話,又給老媽解釋了一遍。
老爸老媽雖然一肚子抱怨,可聽到向南說是有領導來找他有事,驕傲之余又有些惆悵,兒子長大了,卻整天東奔西跑,連在家多待幾天都沒時間,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掛了電話之後,向南又跟孫福民通了個氣,說了自己要回魔都的事,他語氣中帶著點歉意,
「老師,看來只能等我下次回來,再請您吃飯了。」
「沒事,你有事就先去忙。」
孫福民倒是理解得很,他叮囑道,「你現在也不小了,做事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要總是每天都加班到那么晚,要不然,身體總有一天會吃不消的。」
向南當然聽得出孫福民話里面的關心,他「嗯」了一聲,說道:「謝謝老師,您也多保重!」
兩個電話打完,出租車就已經開到了高鐵站,向南來到售票廳買了最近一趟開往魔都的票,隨後進了候車廳。
沒過多久,他就跟著候車的人群上了車,直奔魔都而去。
……
「江教授,聽說向南前一段時間去了一趟米國?」
江易鴻的辦公室里,一位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儒雅中年,坐在沙發上,笑意盎然地看著江易鴻。
這儒雅中年,不是別人,就是江易鴻之前給向南打電話時,他嘴里說的那個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與考古司副司長歐陽春。
在他的一邊,還坐著一個身材有些瘦弱,卻不怎么喜歡笑的短發中年,他則是文物保護與考古司文物保護處的副處長顏文聰。
「這么點小事,連你們都知道了?」
江易鴻笑著問了一句,隨即說道,「是米國有個收藏家,在網上看到向南修復宋代曜變天目盞的現場視頻後,專程從米國跑了過來,請向南去了一趟米國。」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潤了潤喉嚨,他接著說道,
「本來就是一件不怎么值錢的清代陶瓷器,不過米國人的欣賞眼光跟咱們不一樣,喜歡的東西,付出再多也感覺很值得。」
「向南工作室開張的時候,那么多人親眼見證了呢,那米國人送出了兩件國寶級古畫《王羲之觀鵝圖》和《調馬圖》,只要向南為他修復一件古陶瓷器,這事文博界可都傳遍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歐陽春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問道,「不知道向南的這兩幅古畫在不在,我倒是很想一飽眼福。」
「可惜,你來晚了一步。」
江易鴻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這次向南回金陵,把兩幅畫都帶走了,說是要將其中一幅捐給金陵博物院,歐陽司長要是想看,估計只能等以後到金陵博物院里去看了。」
「古畫看不看我是無所謂,我倒是對向南更感興趣一點。」
歐陽春也喝了一口茶,有些贊嘆地說道,「二十二歲的古書畫和古陶瓷修復雙料專家,這可真是……」
說到這里,他忽然發現自己沒詞了,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向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