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情淫夢】(38)(1 / 2)

【驚情淫夢】第三十八章`夜襲

作者:lucylaw

29/6/30

字數:11913

第二天,榮順商行的保衛科管理長牛子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早上他從門口那個垃圾堆經過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了這附近經常出現的那個

瘋婆子在給其他的幾個乞丐說了一件事情,而無意間他又發現,這件事情雖然聽

上去沒頭沒腦的,但卻跟他有著莫大的關系。

那個瘋婆子說,她看到了前段時間的一輛黑色王八殼子汽車在這附近出現。

按照她的描述,這個車輛應該是那一輛本應該在三個月前被燒毀的一輛蓉城

那邊過來的改裝車。

在兩年前,他被派到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掩護上峰交給他的一項秘密任務。

簡單來講,這個任務主要的職責是替組織收賬。

那些城里的不同的商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一些現銀用存到商行的某一個

指定賬戶上。

等這一批賬目上的錢收齊之後,上級就會派人來將這些現銀統一提走。

而他要做的,就是確保這個過程中,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為此,他不光在組織里接受了多種信任測試,甚至對於金融賬目的了解,他

也不亞於省府里的那些會計。

他本是一個人才,卻以這種小角色的方式活了兩年。

這兩年里,唯一讓他覺得有存在感的,就是那些尋常人完全無法想象的巨額

白銀,一次次從他的手上流過的快感。

只不過,但就在三個月前,事情出現了一次變化。

他突然得到了上級方面的指令,說有一批不是現銀的東西需要他這邊幫忙簽

收。

雖然他們商行也會簽收實物或做存儲,或做抵押。

但相比起自己手上要負責的大量銀元流動來說,這件事情實在有些添麻煩。

如果不是上級嚴令,他恐怕都不會自己親自去經辦這個事情。

然而這個事情還只是麻煩事的開始,就在他一直苦等著上級將那批隨時可能

造成麻煩的定時炸彈運走的時候。

山城方面的副局長張義,莫名其妙的帶著總局巡檢組的鄭月娥來了一趟榮順

倉庫。

當時他還一度慶幸這些人沒有檢查蓉順的賬目,但當他把這個事情報告給上

級之後,上級緊張的態度卻讓他有些意外。

而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之前上峰已經答應了盡快取走這些財物的,從

那以後,卻好像把這個事情忘了一般。

知道今天他將此時告訴上峰的時候,上面才匆匆決定要他親自帶著自己的手

下,連同局里派來的人將昨天晚上收到的那一筆銀元運走。

臨行之前,牛子專門偷偷換上了一條紅色的褻褲。

雖然類似的押運時間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了,但這一次他心中一直隱隱有個

不安的感覺。

一般來說,之前交割銀元的方式,都是由局里派車來悄悄提走。

但這一次,因為東西的體諒,上面要求他自己安排倉庫的運輸車,會同等在

城外的兩輛警車,將東西押運到城南四十里外的交給地,快到綿竹地界的何家坪。

這段路並不難走,但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上,牛子卻覺得手心上都是汗。

他總是覺得,在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因此,他不得不一直通過手上的電筒,想要看看車隊後面,是否還有人跟蹤。

不得不說,這個牛子雖然看上去傻傻的,但直覺卻還挺准。

其實他們的車隊從離開蓉城一開始,就已經落入了我們的圈套。

雖然沒有完全料到他們會如此快就有反應,但我們還是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准

備。

換上了麻匪式樣衣服的劉忻媛的槍手們,在陳鳳姐妹的調度下在蓉城外的各

個關鍵的路口,布置了十幾個隱秘的觀察哨。

幾部劉忻媛花重金從西洋買的電台,讓我們一開始就在通訊方面取得了覺得

的先機。

就在牛子他們的車隊抵達了交易地點的時候,我們幾乎是分毫不差的尾隨而

至。

這群還不明白自己已經成為我們砧板上的魚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們的突

擊就已經開始了。

我們人數方面有絕對的劣勢,這是我跟劉忻媛幾乎同時作出突襲命令的原因。

雖然已經有所防范,就連我都沒想到,竟然對方的會如此的興師動眾。

蓉城方面的押運人員,加上接應他們的人手,足足有七八輛汽車,差不多三

十號人物。

大規模的槍械沖突一旦爆發起來,局勢就立即陷入一種讓人窒息的混亂。

當我耳朵邊上響起震耳欲聾的槍聲時,連我心臟都一直懸著的。

在此之前,陳鳳姐妹已經給劉忻媛手下的槍手進行了緊急訓練,兩隊人馬被

分成了三人一組,攻擊開始後,就在輕機槍的火力掩護下交替進攻。

但在我們足以匹敵軍隊的火力壓制下,只能在慌亂中躲在汽車背後進行零星

的還擊。

然而一開始的優勢,卻很快就急轉直下,這一點,其實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

預料到了。

陳鳳姐妹雖然身手不凡,但畢竟從未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交火。

至於劉忻媛手下豢養的那些槍手,就更是勇勐有余,但經驗不足。

明明對方的火力十分分散,但很快,進攻的節奏卻亂了。

陳鳳姐妹雖然已經看出了問題,奈何我也看得出,這兩個小姑娘此時也小臉

煞白,完全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命令槍手依托地形先進行火力壓制。

卻始終無法攻入對方那些用汽車圍成的環形防御工事。

此時,我們雖然攜帶了輕機槍,卻並沒有任何足以擊毀那些加了裝甲鋼板的

車輛。

而與此同時,那些負責接應的對手,則體現出來了他們跟榮順倉庫里面的那

些蝦兵蟹將們截然不同的素質。

雖然火力不如我們,但是她們卻依托汽車的保護,開始了有序的反擊。

幾番交手之後,兩個突在前面的劉忻媛的手下,已經在槍戰中中槍倒下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困難的情況。

雖然我們現在是包圍著對方的,但這里是一個開闊的平原。

對方很有經驗的將汽車的車燈全部打開,在形成了一個集中的照明圈的同時

,反而極大的干擾了我們的射擊視線。

只要我們稍微一冒身,他們就可以先於我們作出反應。

「怎么辦?」

劉忻媛的手抓著我,我能夠感受到她此時的緊張。

從未有過如此顫抖的反應的女人,此時面對如同暴雨一般的槍聲以及空氣中

彌散的硝煙味,掌心已經全是緊張的汗水。

然而眼下的形勢,卻容不得我有分毫的遲疑,一旦我們這邊的子彈消耗到無

法完全壓制對方的狀態,他們就有機會沖破我們的伏擊圈。

我將身邊的女人的手松開,用步話機對指揮著左翼進攻的陳菲大聲喊道。

「叫你姐那邊停止進攻,撤出攻擊范圍。」

「你說什么?」

已經在激烈的交鋒中殺得有些紅眼的陳菲,此時一身的塵土躲在一棵樹後,

卻完全不敢冒頭,只能靠著直覺用槍零星的找運氣。

「讓他們放開一個口子,我們這邊用火力把他們壓制回車里。」

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話剛說完,陳菲就已經明白了我用以。

雖然現在對方的防守工事牢不可破,但如果說我們的彈葯可能吃緊的話,他

們那邊的情況就更糟糕。

經過了剛才的幾輪對攻,他們的彈葯消耗情況應該遠比我們嚴重。

只要陳鳳那邊讓開攻勢,對方就會立即憑借自己汽車的防御能力從我們的包

圍中尋求突圍。

並且突圍的方向,就只有朝著綿竹方向逃逸。

就在我們發起攻擊的同時,劉忻媛那兩個最貼身的槍手,已經將我們的最後

的王牌,幾顆經過改制後美制式的遙控地雷安放在了前面的路口。

本來我們的計劃是,用這些遙控地雷來形成防守布控,以免有汽車能從這里

逃進深山。

但現在,這些地雷成為了我們最好的一種擊穿這些「王八殼子」

的利器。

這一次襲擊,我們必須要選擇一網打盡。

因此地雷的威力增大了不少,而那里,自然就成為了鬼門關。

果然,陳鳳得到了我們的指令後,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於是招呼她的那一堆人假裝進攻失敗,逐漸退出了戰斗。

而很快,那些槍手就利用汽車的掩護轉移好了車上的銀元,然開果不其然的

開車往我們預先准備好的「陷阱」

開去。

劇烈的震盪,伴隨著身邊連陳菲都抑制不住的尖叫聲沖入耳朵,我的眼睛,

已經被地雷的爆炸灼燒得有些疼痛。

火光之後,那三兩對方接應的汽車果然已經在爆炸中化為了一片火海,只有

最後一輛汽車,被故意留了下來,只是車頭被炸飛了一半。

我面前的情景,就像是人間煉獄一樣。

我終於明白,那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為何能夠一個個把生死都看得如此的

簡單。

背上帶著火焰的槍手,放棄了抵抗哀嚎著從汽車里面接連跑出,瘋狂的在地

上掙扎著。

而這個時候,劉忻媛手下的槍手終於也展現了他們狠辣的一面。

那些沒有放棄抵抗的人,迅速被他們用子彈撂倒。

轉瞬之間,三十多人就只剩下幾個活口,而這些人,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

是我們進行審問的最好工具。

硝煙中,我們穿過汽油燃燒的地面,走到了汽車旁。

為了防止有亡命之徒放冷槍,劉忻媛的手下已經將現場鬧鬧控制,只有幾個

受傷的活口,被他們用槍指著瑟瑟發抖。

「爺,你快看。」

陳菲拉起了其中一個負責接應的槍手的手,發現上面,竟然帶著一只黑色的

手套。

而另外一只手,卻是空空如也。

很快,我就發現那些接應的人,都是有如此的打扮。

「你們是黑手團的人?」

我冷冷的用槍指著其中一個看起來還算清醒的槍手的腦袋問道。

跟我想象中不同的是,這人雖然在剛才槍法剽悍,但此時面對我的槍口卻沒

有我原先以為的那種視死如歸的凶狠。

那種經過生死一線後心有余悸的感覺,就連我都難以控制手中的槍口。

那個人點了點頭。

「你們這附近有多少你們的人?」

那個人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雖然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驚恐,但這人的潛意識里還維持著自己所需要遵守

的組織紀律。

我沒有過度為難他,況且以和衷社的詭譎狡詐來看,說不定很快就會有第二

批人會來到這里。

我讓身邊一個劉忻媛手下的槍手將他嚴加看管,尤其是要防止他自殺之後,

才想要去看看劉忻媛正在檢查的那個從榮順倉庫里開出來的那一輛運輸車里,有

沒有什么發現。

幾個劉忻媛的手下,剛好從死在我們槍下的幾個榮順倉庫的隨從身上取到了

鑰匙,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後,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批讓在場每個人都

目瞪口呆的東西。

一米多高,兩米多見方的車廂里,裝滿了各種金銀財寶。

雖然在剛才的槍戰中,這些東西已經在箱子中散落一櫃,但憑借著微弱的電

筒燈光,這些財寶反而散發出一種讓人瘋狂的光澤。

「這些…」

劉忻媛的聲音中,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遲疑了片刻之後,她才說道:「

這里面有很多東西,是我家的。」

我心中同樣一震,那些從一開始就在被我苦苦尋找,卻又是從未有絲毫線索

的劉家失蹤的財物,竟然會以一種完全意想不到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這些東西一直存放在榮順倉庫的話,那至少可以證明一點,就是定然有

什么原因,讓這一批東西不能離開蓉城。

而同樣,我們放出來的那條假消息中,又定然有著某種因素,會對這些財物

的去向有著足夠大的影響。

不過眼下,卻沒有時間再讓我分析這些。

我必須要盡快帶著人從現場撤離,如果這些東西真的如此重要的話,說不定

會成為我們手中的一個重要的誘餌。

「行了,先把他們都帶走吧。」

我給陳鳳遞了個眼色,已經從戰斗的緊張中恢復過來的少女立即指揮著眾人

,將那些受傷的槍手押上汽車。

然後又將那些已經沒救的屍體裝上了另外一輛車。

在槍戰中,我們這邊有一人重傷,六人輕傷,所幸並沒有任何人有生命危險。

而對方雖然有接近三十人之多,卻已經被我們擊斃了十幾人,重傷了幾人,

剩下的,也多少有傷口。

經過陳鳳姐妹的訓練,劉忻媛的手下打掃戰場的速度倒是迅速。

不消一刻,地上除了一些混雜在泥土中的血跡,已經沒有任何的戰斗痕跡了。

「你有沒有看到過那個牛子?」

我看著那些槍手一個個被押解上車後,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的

聲音。

一輛本以為已經在槍擊中報廢了的汽車,趁著我們不注意,迅速的在我們毫

無作用的射擊中離開了現場。

「看來,這個牛子還有些本事,竟然敢躲在之前的汽車下面。」

我笑了笑,招呼著已經上了車想要追趕的陳鳳說道:「算了,別追了。我們

今晚這一鬧,總是要叫對方知道的才行。」

陳鳳明白了我的意思,招呼人把剛才射擊的彈殼回收了後,我們一行人才開

車揚長而去。

經過今晚一戰,我們已經不能再回蓉城了。

在我們離開戰場的時候,劉忻媛就已經讓手下通知槍械廠方面,將所有的剩

余工人全部解散。

而我們,則選擇繞開了蓉城,躲到了劉忻媛在蓉城附近的山區里的另外一個

據點。

同樣是為了做地下軍火的交易,這里卻沒有向我們在山里找到的那個教堂一

樣寬敞。

這里本來只是以前地方團練部隊修的一個地下工事而已,不過用來關押審訊

幾個俘虜,基本也夠了。

「說吧,你在和衷社里面是什么職位。」

我們已經沒有休息的時刻,面對隨時可能來的危險,我們必須從對那些被俘

虜的槍手口中知道關於和衷社的一切。

當下,除開正在給眾人處理傷口的陳菲以外,我跟胡老三一組,劉忻媛跟陳

鳳一組,對那幾個俘虜連夜展開了審訊。

「我是和衷社蓉城一連的副連長。」

說話的那個人,是這一次行動的副頭目,頭目在地雷爆炸中死後,這人一度

在組織剩余的槍手負隅頑抗。

我一開始以為,審問這種狠角色的過程會非常波折,結果沒想到一問之下,

他面如死灰的表情下,竟然是有問必答。

從他的審訊中,我得知了黑手團現在使用的是類似軍隊的編制。

六到八名槍手為一個班,然後六個班就可以組成一個連。

而連長,則是直接受命於地方的堂主。

據此人交代,黑手團在蓉城一共有三個連,他們是其中人數最多的,三個連

加一起,大概有一百多名入團槍手。

黑手團沿用了和衷社的世襲制,因此這些人,是一生下來就跟隨著家里的長

輩加入黑手團的。

他們平日的身份,是居住在綿竹縣一個山村的山民。

他們村多姓連,叫連家溝。

在他們村里,幾乎無論男女都要加入黑手團。

男人當槍手,而女人則負責制造槍械彈葯。

因此他的副連長身份,在村里基本上就等同於副村長。

在黑手團里,有著十分嚴苛的行動要求,除了任務期間,一般只有專門負責

采購交易的人才能雖然離開山村。

村里人禁止跟外界通婚,只有少數到了年齡卻沒有合適的婚嫁對象的青年男

女,可以在組織的安排下跟其他的鐵手團成員的家庭通婚。

至於其他兩個連隊,雖然他們之間幾乎沒有接觸,但情況也是比較類似的。

他們這種人,似乎一生下來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隨時接受組織的任務,並

且隨時為了組織赴死。

在此之前,自從我面前這個叫連逾山的青年男子成為了連家溝第三代的管理

者之一以來,村里已經有不少人在行動中失去了性命。

只不過雖然之前像今天這樣的大規模械斗也參與過幾次,但像今天這樣的重

創卻從沒有過。

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槍手的戰術素質幾乎可以比得上職業軍人,如果

不是我們占據明顯的火力優勢且占得先機,我們今晚絕對不能取得如此精彩的勝

利。

也許也是因為我們這種凌厲的攻勢,摧毀了對方的信心,因此他此時才願意

對我們的問題和盤托出。

「這次跟你們負責聯系的人是什么人?」

我問道:「按照你們和衷社傳下來的規矩,你們也應該有屬於自己連隊專門

的接頭人吧。除了他,其他人是無法指揮你們的。」

那個連逾山眼中一愣,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我會了解他們組織建制,頓了頓才

說道:「其實,我們的確有我們的接頭人,但大多數時候他是通過村里的一台發

報機跟我們聯系的。除了每年一次更換發報機的密碼本以外,他平日里幾乎不會

來村里。從我有印象到現在,也就見過他兩三次吧。」

「這個接頭人的名字跟形貌如何?」

這一次,對方的答桉卻沒有讓我有任何興奮感。

這個負責指揮他們的被稱為佘先生的接頭人的確是一個年輕人,但無論是相

貌還是舉止習慣,都跟東陽差別很大,聽上去應該不是東陽。

「你們現在村子里目前還剩多少人,」

我正在繼續詢問的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我們的對話。

我以為對方有追兵到,立即拿起了身上的配槍。

沒想到的是,在開門之後,我看到的是陳鳳渾身顫抖的站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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