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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確認這些不安分的土著是來自何處並不困難,從他們身上的佩飾和臉上用油彩塗抹的紋飾就能確定,應該是屬於基地東南方向的丘拉部落。
丘拉部落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也沒有具體的文字可考,但過去百年間,他們能在聖迭戈灣與西方殖民者斗了個旗鼓相當,沒有放棄自己的地盤,也可見這個土著部落相當有韌性,不太容易對付。
海漢當然並不希望憑空多出這樣一個對手,但丘拉部落對外來者一視同仁,就算海漢表達了善意,他們也不願接受一個新的入侵者出現。
像這種針對海漢發動的零星襲擊,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也未必是土著有意謀劃的行動,他們根本沒有深謀遠慮的習慣,也不太去考慮事情的後果,往往只是臨時起意就直接動手了。
但既然這次沖突產生了傷亡,那就不得不防備對方采取報復手段。
摩根派來的狙擊兵可以解一時之危,但這種精銳小隊的用途並不是為伐木隊充當保鏢,也難以按照伐木隊的作業安排進行長時間部署。
好在伐木隊也本就是由軍人組成,只要帶夠武器,增加作業區域外圍的警戒人手,倒也基本能應付這種程度的沖突。
隔天丘拉部落再度來襲時,伐木隊就鎮定多了,士兵們迅速取了武器,對藏在山林間的敵人實施射擊。雙方的裝備水平差距過大,土著只要暴露身形就會立刻遭到火力壓制,只能逃跑保命。
「我們為什么不組織一次有針對性的行動,給丘拉部落好好上一課?或者干脆就把他們趕出這片地區,以絕後患!」
回到基地後,王安邦向摩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目前的防衛措施只是疲於應對,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只能對刺頭實施更嚴厲的軍事打擊。
摩根耐心向他解釋道:「第一,丘拉部落的主要對手是西班牙人,不是我們,他們針對西班牙人的襲擊行動更多。我們要是出手,其實就是間接在幫西班牙人擺脫麻煩。」
「第二,我們的作戰物資全部都得從北邊運過來,數量有限,且成本非常高,但打擊土著部落的直接受益極低,這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劃算的買賣。」
王安邦恍然道:「所以一切都要以打擊西班牙為優先,與土著部落的沖突可以先放到一邊?」
摩根道:「那天談判的時候,那個西班牙官員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西班牙是一個國家,而本地土著就是一個一個的小部落而已。你要記住,西班牙人才是我們在這個地區真正需要重視的對手。」
北美地區的特殊環境,讓海漢無法再按照東亞模式,走一條戰爭和貿易相輔相成的發展路線。
西海岸的土著部落散居各地,人口規模小,且生產力水平低下,根本無法提供海漢發展所需的貿易量。而唯一有資格跟海漢進行貿易活動的,卻是老冤家西班牙,雙方的宿怨在目前看來根本不存在化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