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共商大計(2 / 2)

魔女天嬌美人志 潛龍 4132 字 2020-07-29

羅開不由大喜,說道:「這……這就好了,當初師父把全身功力輸入弟子體內,至今仍是耿耿於心,無法開懷,總是牽掛師父的健康,今日看見師父雙腿復元,真是比什么也來得高興。」

白瑞雪也是笑逐顏開,內心的歡喜,實不下於羅開。只是康定風仍是疑團滿胸,問道:「師父,你老人家雙腿……發生了什么事?」

羅開和白瑞雪默然不語,相視一眼,二人均知康定風和瑤姬的感情非淺,水牢的事,實不知紀長風會否如實與他說。

紀長風向康定風問道:「當年你如何得知我身死?」

康定風道:「我還記得,那一年是侯天成接任丐幫新任幫主,在君山大宴群雄,師父受邀前往君山赴宴,一去月余,後來江湖傳出師父的死訊,都說師父離開君山之後,回程途中,在太湖給巨鵬幫伏擊,身中多刀,屍體墮入太湖。大宮主得知此事,立即派我率領白衣部前往太湖,但始終無法尋獲師父的屍首。」

紀長風又問道:「莫非大宮主就只派你一人前去,自己卻留在宮中?」

康定風點頭道:「大宮主害怕敵人乘虛而入,所以親自留守天熙宮。當時我遽聞師父凶耗,已有點懷疑,心想師父武功高強,以巨鵬幫的實力,又怎能奈何師父。想必是他們另邀好手合擊,若不然就是暗中下毒。」

紀長風一聲長嘆,搖了搖頭,說道:「巨鵬幫雖和師父是有點過節,但要殺老夫,諒他們也沒這個本事。」

康定風點頭道:「這個當然。」又道:「最後我趕回天熙宮,打算向大宮主稟報,豈料才一進宮門,便聽得師父十多日前已回宮,只是身上已中劇毒,回天乏術,遺體亦已火化安葬。當時我聽見,趕忙到大宮主處問個端的。在大宮主口中,得知師父回宮前已遭人毒手,敢情是巨鵬幫所為。數天之後,大宮主率眾直闖巨鵬幫,一舉將巨鵬幫移平。現看見師父安然無恙,當真是可喜可賀的大事。」

紀長風搖頭道:「當日我由君山回宮,卻沒有身中劇毒,巨鵬幫也沒有暗算我,今次巨鵬幫全幫翳滅,實在是冤枉得很!」不禁輕嘆了一聲,又道:「那日我回到宮中,只見箬瑤一人,我才知道外間傳我被襲的事,那時我全不縈懷,付之一笑,想起已有個多月沒看見箬洛了,便獨自往紅梅小築去,那時箬洛看見我,歡喜得跳了起來,咱父女二人說起那個傳言,都不禁相顧失笑。我坐了一會,起身回宮,箬洛依依不舍的陪我回去,不久,箬洛捧了一碗參湯到我房間,說是親手為我做,我笑著接過喝了,當時我還不覺什么,直到晚上,突然昏倒在床,人事不知,已失去知覺,當我醒後,已經身處水牢。」

康定風大吃一驚,叫道:「莫非那碗參湯……」

紀長風道:「沒錯,就是箬洛那碗參湯,但我知道,箬洛應該並不知情,這一切都是她姊姊所為。」康定風登時雙眼呆住,做聲不得。紀長風便將自己雙腿因何凍傷,又把和羅開相遇的經過,全都和他說了。

康定風聽畢,方知道瑤姬的種種惡行。暗罵瑤姬殘酷無情,刻薄寡恩,連父親都要殺害,不由扼腕輕嘆。

紀長風斂容道:「仍有一件辣手事情,大家斟酌一個方兒。」

白瑞雪道:「長風哥,你有什么事,盡管說出來就是。」

紀長風道:「不是我的事,是瑤姬的事。」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給白瑞雪,說道:「你看。」言語中見他神色肅然,頗含怒意。

白瑞雪接過,見封面空白一片,並無台銜,抽出信箋一看,才看得幾行,不禁嚇了一跳。原來信中內容是蒙古人寫給瑤姬的密函,此信大意說,叫她一旦朱元璋駕崩,務要挑起燕王反叛朝廷,好讓蒙古軍乘亂南下,並要她盡力奪取武林盟主之位,若是不成,該盡快招攬中原各幫各派,樹立勢力,待蒙古軍大舉南下時,作為內應。見信中蓋了一個大大的朱印,並有「帖木兒汗國」五個篆文。

白瑞雪看畢,呆得一呆,便將信函遞給羅開,羅開看得滿臉脹紅,青筋浮現,看完後交給康定風,康定風看得幾眼,「啊」一聲沖口而出,望向紀長風,顫聲道:「師父,這……這個怎生是好?」

紀長風搖頭嘆息,說道:「此事關系重大,須得好好從長計議,若能暗中阻止箬瑤的圖謀,這個當然最好,若是不行,也只好……」說到這里,便不再說下去。

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最後關頭,也只好大義滅親。康定風自小和瑤姬相處,感情不淺,便道:「師父,咱們不妨去勸一勸大宮主,或許她會聽咱們的說話。」

紀長風道:「我不是擔心這件事,既知內奸是誰,防備就輕易得多。再說要阻止瑤姬,此事並不困難,單已武力而論,以我和羅開二人之力,要制住瑤姬,也不是什么難事,況且還有怪婆婆這等高人相助。而我所擔心的,卻是蒙古人的野心,憑信中所言,已知蒙古人對南侵已籌劃多時,似乎勢在必行,咱們便是毀滅了內奸,也無法阻止蒙古人南下的野心,屆時兩國兵戈相見,勢必屍骨遍野,血流成河,實在不忍再看殺兒掠女的慘酷情景。」

三人聽後俱默然點頭,過了不久,白瑞雪問紀長風此信從何處得來。

紀長風說道:「一日,有一人又給掉進水牢來,那人進入水牢時,已見他筋脈盡斷,氣若游絲,將要斷氣的樣子。我問他因何給人送進水牢,原來那人是箬瑤身邊的人,曾多次為她傳送書信給蒙古的聯絡人,初時那人還不知聯絡人的身分,一次那人住進一間黑店,晚上給人迷倒,身上財物和信件都給人偷去,待得醒來,發覺已給人綁住,數名大漢站在身前,不住口罵他是漢奸,又拳打腳踢,那人當時不明所以,大叫冤枉,其中一人把書信拋在他眼前,那人看見信中內容,吃了一驚,說自己並不知情,那些賊人如何肯信,又揍了他一頓,終於昏死過去。晚上醒來,竟給他找到機會,偷偷溜走。但他已知道箬瑤的秘密,心想性命難保,就不敢回宮,當日便遠走高飛,但最終還是給箬瑤找到他,一輪拷問後,就被人送入水牢。我問他聯絡人是誰,他如實說給我知,我見此事重大,非要查個明白不可,便離開水牢,暗暗監視那聯絡人幾日,便盜得這封信。那接頭人失了這封信,也不敢四處張揚,相信是怕招來殺身之禍。」

白瑞雪嘆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天熙宮在江湖上名頭已不小,也算得上是江南一霸,箬瑤因何還不滿足,竟做出這等事情來!」

紀長風搖頭道:「箬瑤的心思,便是我這個父親,也無法摸得透,關於蒙古人究竟給她什么好處,這就不得而知了。」

康定風道:「師父,蒙古意圖入侵的事,這里兩位公主都非常關注,若是把這消息通知朝廷,好作防御,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紀長風低頭沉思,白瑞雪連忙說道:「依我看這時還是先隱瞞住,昭瓊公主還可,但若給昭宜公主知道,難保她不會和湘王說,朝廷一旦找箬瑤麻煩,到時咱們想救她也不能了。」

康定風一手加額,說道:「正是,正是。我怎會想不到這點。」

羅開道:「除了兩位公主外,其他都是自己人,以我和大家的交情,相信也不會出買大宮主,不妨和他們商量一下。看現在的情形,我認為應該先平內再對外,只要能夠阻止大宮主,蒙古人多少也有所顧忌,相信不會立即南下。」

紀長風點頭道:「羅開說得極對。是了,今日我見那個外國人的武功十分了得,以箬瑤的武功修為,如何能勝得他?」

羅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大宮主今日所使的武功,便是貫虹秘笈的功夫,而弟子手上,也有一部貫虹秘笈,但據我所知,貫虹秘笈應該有兩部以上。」

當下便將自己如何得到秘笈,而瑤姬又如何色誘華山前掌門,從他手上得到另一部秘笈的事,都與紀長風說了。

紀長風聽罷,說道:「關於貫虹秘笈的事,多年前我也有所聞,卻不知道竟然會有兩部,聽羅開所說,箬瑤手上的秘笈,就是會吸人內功的那部了,如此來看,現在箬瑤積聚了多人的功力,內力之高,恐怕已不在我和羅開兩人之下,況且那部秘笈還有什么古怪絕技,咱們實在一點不知,想要以武力來制伏箬瑤,又多了一層難處了。」

羅開道:「說句老實話,我實不想和大宮主動手。」

紀長風道:「方法不是沒有,而這個方法,不但不用和她動手,還可以澈底除去她所有功力。」

康定風聽後一呆,連忙道:「要廢去大宮主的武功!這個……這個恐怕……」

紀長風道:「箬瑤雖然是我的女兒,但她的所作所為,違天害理,如果讓她身負絕世武功,只會遺害更大,若想要挽救她,好叫她重新做人,這個可說是最好的方法,而且你也不必為她傷心,這只會對她有益,卻無害處。還有,乘著她和蒙古人勾當的事尚未公開,倘能暗中將此事消於無形,也可以保住天熙宮的聲譽。」

三人深入想一想,也覺有理。白瑞雪問道:「長風哥,究竟是什么方法?」

紀長風道:「這件事就只有羅開一人做得來,除了我之外,目前就只有羅開練成「干坤坎離大法」,這一門神功,除了可以配合「玄女相蝕大法」達至陰陽雙修外。而這門「干坤坎離大法」,還是「玄女相蝕大法」的克星,只要男方擁有這門神功,而女方又練得「玄女相蝕大法」,在交合之時,男方只要運起功力,便能把女方的內力真氣全吸取過來,行事中如果女方知覺,越是以「玄女相蝕大法」抵抗,內力就去得越快,直至全身功力殆盡為止。但當初我授予羅開「干坤坎離大法」時,並沒有將這門手法授給他,不過羅開既懂「干坤坎離大法」,對此神功已有相當認知,現在要練這個法門,自然是事半功倍,相信只要數日間,便能夠練成。」

羅開越聽越感錯愕,心想:原來「干坤坎離大法」還有這個本事。

紀長風向羅開道:「內力一失,縱使武功再高,但沒有內力推動,也只是枉然。但有一點必須緊記,在吸取女方內力真氣時,要掌握得非常准確才行,若過度吸取,對女方傷害不少,務必切記這點。」

白瑞雪問道:「這法門可否消除「玄女相蝕大法」?」

紀長風一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搖頭道:「這門功夫只能吸取內力,卻不能消除「玄女相蝕大法」,若然可以,我早就用在你身上了,免得你夜夜苦受煎熬。」

白瑞雪一聽,登時臉上一紅,幸好紀長風已把他們的關系向康定風說知,要不就更加羞人了。

紀長風問羅開:「你離開水牢後,可有和箬瑤做那回事?」羅開連忙搖頭。

紀長風點頭道:「這樣說,箬瑤還不知你懂得「干坤坎離大法」了?」

羅開道:「應認不會知道。」

紀長風道:「現在就只剩下一件事,就是你如何去接近箬瑤。但這事也不用太急,咱們再慢慢商量是了。好了,說到這里,你們二人就回去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要和瑞雪姐說。」

二人聽見,心里自是明白不過,便站起拜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