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記憶中的那張臉漸漸重合，卻又在細枝末節錯了位。

到底還是跟原來不一樣了。

她臉上仍舊帶著沒心沒肺的笑，跟面對所有人一樣，是那種虛情假意的沒心沒肺。

她慣有的表情。

但是那種他依稀記得，她面對他時那種沒心沒肺，是不想走路要他抱，是肚子餓了要他給她下面，是不想起床纏著他跟他一起遲到的沒心沒肺。

那張臉上，那雙眼睛里，在面對他時，從來都不是這種虛情假意。

呵……

厲庭深心頭扯了扯，最好是這樣吧。

清凈。

但是漆黑的眸子還是在女人模糊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企圖在上面找到些什么，最後卻還是他先垂下了眸子。

一切都發生在短暫的幾秒之內，在眾人的眼里，厲庭深的眸子也只不過是從葉清秋的臉上淺淺掠過，與看其他人沒什么兩樣。

冷漠的猶如陌生人。

葉清秋隱藏在陰影里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幾乎是同時，她轉身，朝著薄景川笑了笑。

「薄先生，兩瓶路易十三，留不留？」

「開吧。」

「好的。」

葉清秋的口氣里難掩開心，視線在茶幾上掃了一下，最後走到厲庭深身邊，在眾人的注視下，彎身將茶幾上的起子拿了起來。

「砰砰」兩聲，兩瓶酒全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