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會說人話,不如我撕了你這張嘴?」
袁思純愣了良久,臉上是一陣麻麻木木的疼,她很清晰地感覺到被他打的那張臉在迅速腫脹,剛剛車子撞上山,她一側的額頭就已經受了傷,流了血,可是他不僅沒有半分動容,竟然又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她突然尖叫了一聲,夾在的不甘地哭喊聲,撕心裂肺,她側頭看著薄景川,淚如泉涌,模樣狼狽,卻帶著漫天的憤怒和委屈,看起來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薄景川渾身的戾氣未減,眸中寒氣未消。
這個時候的袁思純才忽然發現,他身上的哪里只是戾氣!
那分明就是殺意!
她只不過是說了沈繁星兩句,他居然想要弄死她嗎?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薄景川冷眼看著她,聲音森冷低沉,「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研究你到底哪里好或是不好!但凡跟她作對的,在我眼里就是千萬般不好!
你幾次三番挑釁她,我不與你計較,不是縱容你放肆,而是因為她樂意陪你玩兒!但是你最好拿捏好分寸,別觸及我的底線!
我們是一起長大,但我也沒有虧欠過你,更有沒有責任和義務還要跟你一起變老!」
袁思純的心里抽痛的厲害,薄景川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一塊塊烙鐵,狠狠印在她的心上。
山風涼的刺骨,胸口像是被人拉了一道口子,涼風不斷地吹進來,凝霜結冰。
「想跟我談情分,我跟齊銘楚是跟你一樣的情分,如果你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大可以參考參考他……」
袁思純當即慘白了臉,突然捂著耳朵猛然搖頭。
「不……不要……我不聽……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薄景川神色冰冷地看著她,眸子里沒有半分溫度。
無情如他,極致可怕。
有時候袁思純很不明白,一個人的心,為什么可以冷硬成這幅樣子。
難道薄家人真的都是如此嗎?
如同他們的姓氏一般——
薄情薄幸!
可是偏偏,他又可以對沈繁星柔情似水。
她真的好恨!
真的好恨!
另外一陣引擎聲越來越近,最後停了下來。
「霧草,你們兩個撞了?」
薄景行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緊跟著一聲開門聲又一聲關門聲響起,人跟著大步走了過來。
本來還有點兒小擔心自家親哥的,結果看到現場的狀況,眸色一轉,瞬間明白了什么。
雙手插入褲子口袋,腳下的步子頓下,身子朝後仰了仰。
「額……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打擾他教訓人?
薄景川斜睨了他一眼,轉身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路過薄景行的時候,更是冷冷吩咐道:
「把她扔到山下的醫院去。」
薄景行抽了抽嘴角,看著自家親哥的背影,不滿道:
「人家才剛到……你就給人家安排這種差事!」
「再說一句割了你的舌頭。」
一點浮沉的沒有的聲音之後,便是「嘭」地一聲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