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斂眉,眉心輕蹙。
「我去看看她。」
「嗯。」
玻璃花房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花競相綻放。
在深秋季節,仍舊能感到春天的絢爛多姿。
沈繁星唇角壓的厲害,看著坐在藤木吊籃上坐著的纖瘦身影,心頭一陣酸軟。
花房,是個容易讓人心情愉悅的地方。
所以清知來了。
推開花房的玻璃門,沈繁星緩緩走了進去。
許清知一手搭在小腹上,雙腿輕輕搖晃著藤椅,看到沈繁星,笑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
「想我的花了。」
許清知忍不住笑出了聲,「才不是你的花,你就是這些花兒的天敵。離它們遠一點。」
沒辦法,誰讓沈繁星是個調香師。
大部分的精油,可都是從植物本身提取出來的。
說是天敵,似乎也對。
沈繁星的視線在花房周圍掃視了一圈兒,走到了許清知跟前。
「清知……」
「繁星。」許清知打斷了沈繁星的話,視線放在不遠處的花海里,臉色看起來很平淡。
是自從她從容城回來之後,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現在的所有精力都在我的孩子身上,沒有什么太多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沈繁星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視線靜靜地看著她。
「真的嗎?」
許清知精致的鎖骨隨著吞咽的動作展出一對漂亮的弧度。
她點頭,「是的。現在沒有什么是比我的孩子更重要的,我不想讓任何事情來影響我的心情。」
「真的可以做到嗎?」沈繁星直直盯著她,神色中難免有些許悲憫。
「我可以。」
「清知,你告訴我,在容城,你自己一個人住在婚房里真的沒事嗎?你不要逼著自己,必須讓自己快樂,這樣不行的。」
為了讓自己保持一個愉悅的心情,她自己一個人躲在這個花房里。
這算什么?
她以為躲在花房里,看到眼前的鮮花,就真的可以心情很好嗎?
一個人的情緒,如果真的像這樣開心起來,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么多煩惱的人了。
「黎墨呢?你來這幾天,他聯系過你沒有?他現在在干什么?到底是有多忙,連一個信息都沒有時間回你?」
「他現在應該在巴黎……有時差。」
許清知的聲音輕緩,視線盯在一株石竹花上,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沈繁星的心頭猛然涌起一陣心疼和怒火。
「他到巴黎做什么?出差嗎?」
許清知咬住唇,將頭轉向了別處。
「算是吧。」
出差就是出差,什么叫算是?
「他去找莫曉娜了是不是?」
「……她受傷了。」
沉默良久,許清知才緩緩開口。
沈繁星臉色緊綳起來,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黎墨……
「繁星,我真的沒有關系。說沒有感覺雖然太假,但是選擇跟他結婚,是我的選擇,這種結果,我選擇接受。雖然在容城大部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但是我很自由,心情不錯也是真的。
我沒有放下,而是發現,注意力是真的可以被分散的。比如我的寶寶,比如看一些有趣的電影,跟別人聊聊天,跟你們在一起……我的人生,除了愛情有點兒遺憾,其他的都很完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