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眠點點頭，之後便仰頭，深深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沈繁星有些茫然，「……怎么了嗎？」

「這次看准了嗎？就他了？」

沈繁星眸子眨了眨，隨後輕抿的唇微微勾了勾，輕輕點了點頭。

「只要他。」

這三個字，答非所問，卻更讓人心中震撼。

然而姬鳳眠的臉色並沒有什么變化，反而斂下眉，半晌沉默。

「那么他呢？他的想法是不是跟你一樣，也非你不可呢？」

「她不會有別的女人，他很好……這次他帶您回來，您應該對他有些了解……」

姬鳳眠輕輕扯了扯唇，「我不了解。」

沈繁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姬鳳眠卻是突然笑了一聲，抬眸看向沈繁星，神情帶著幾分難掩的苦澀。

「如果我真的能看清一個男人如何，當初……也不會選擇你的父親，也不會給你定下跟蘇恆的婚事……」

更不會被一個與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甚至已經開始托福終生的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朝著自己舉起了槍……

深沉的眸子微微顫了顫，轉眸時，看到沈繁星正靜靜地看著她。

她正了正神色，眉目平平，「你不後悔就好。」

頓了一會兒，她又道：

「後悔，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要你承受住，不要給我萎靡不振就好。」

沈繁星點點頭，「我不會的，但是您呢？」

姬鳳眠眉心動了動，「我怎么了？」

「您當初為什么選擇……父親？您愛他嗎？」

姬鳳眠眄了她一眼，「有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

沈繁星有些無奈，每次都跟母親聊不深入。

想知道一些她之前的事情，簡直比登天還難。

「行了，我看你剛剛回來好像有事情的樣子，怎么，發生什么事了嗎？」

過去的事情，姬鳳眠自己本身根本就不想回憶。

她不是個傻子，也向來厭惡傷春悲秋。

更何況是為了一個男人。

她不否認自己的感情，也從來沒有想要過遮掩什么。

這已經是她自己能接受的最卑微。

有人說她太理智，連感情都是。

也許，但是沒辦法。

她不允許自己付出了感情，到最後還成了那個輸的一無所有，需要被人同情憐憫的地步。

她不是。

她的尊嚴，她的驕傲，讓她不能一直是個弱者，是個輸者。

不去提，不去想，她依然可以過得比誰都安心。

她有意扯開話題。

沈繁星抿了一下唇，「也是在想袁家的事情，袁家的事情不想再拖下去了，袁思純這個女人，實在太粘人。」

姬鳳眠點點頭，「再等等。」

沈繁星輕聲「嗯」了一聲，客廳里有幾秒鍾的沉默，姬鳳眠端起水杯姿態從容悠閑的喝茶。

「……媽，我懷孕了。」

「格啦」一聲瓷蓋碰撞杯身的聲音，姬鳳眠拿這茶杯的誰抖了抖，茶水撒出來一點。

隨後她抬頭看向沈繁星，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眨。

「你……你說什么？」

沈繁星側身從自己的包里將化驗單拿了出來，推到了姬鳳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