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岳林輕嘆一口氣,「年輕人,難免一時被沖昏頭腦,意氣用事。你暫且不要放在心上,一會兒景川可能要過來,你等等當面跟他好好談談……」
袁崢崇看了一眼薄岳林,突然搖頭嘆息一聲,「唉,年輕人就是這一點讓人不放心。一直以來我都對景川的能力是贊賞有加的,但是……到底是年輕,沒經歷過兒女情長,分不清孰輕孰重……這偌大的薄氏財團放在年輕人的手里,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么無法預料的事情啊……」
他說這話之前看向薄岳林的視線被老爺子看在眼里。
話里什么意思,大懂得人自然心照不宣。
薄景川剛到門外便聽到屋內幾個人的對話,修長的墨色長眉細不可察地攏了攏。
薄岳林當做沒有聽懂一般,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來。
門被打開,幾個人看著薄景川高大挺拔的身形緩緩走了進來。
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氣場和魄力。
年輕人也可以有成功人士萬不該缺的從容和沉穩。
而年紀大的人,擁有的東西,相對就局限了不少。
只是看著薄景川默不作聲的走進來,袁崢崇的臉就因為剛剛說的話而受到了無形的一巴掌。
面上有些掛不住,但也只是片刻。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從薄景川的手上將思純給要回來。
「景川,這么多天了,算袁叔求你,也該把思純放回來了……」
薄景川冷冷看著他,「跟她的賬,我還沒有算完。」
「算什么賬?!」薄老爺子突然怒喝出聲,「你跟一個女人有什么過不去的賬要算的?!」
薄景川神色淡然,「要算的賬多了!我跟您……也隔著未算的賬,更何況是她?」
「!!」
薄老爺子震驚地轉頭望著薄景川,見到的還是那張理所當然的臉。
袁崢崇被薄景川這六親不認的話震的心頭開始惶惶不安起來。
他突然有一種預感,思純現在應該不是好過的。
他連老爺子的賬都在心里記著,更不要說思純……
「景川,剛剛我跟老爺子說過了,思純是有犯過錯,我也已經教訓過了她,這幾天你把她關這么久,她估計也受到了教訓,差不多就行了,她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
薄景川斜睨了他一眼,「參加國宴嗎?……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參加不了國宴了。」
袁崢崇心頭猛然一跳,「你把她怎么樣了?!」
「也沒怎么樣,六顆子彈,現在撿回一條命,正好生養著。」
六顆子彈……
袁崢崇腦袋像是被人扔了一顆地雷,炸成了一團泥漿。
身子踉蹌了幾下,險些癱軟在地上。
「六顆……子彈,薄景川,你是要她死嗎?!」
老爺子從剛剛的震驚中,又被帶到另一波的震驚中。
「我是在成全她。」
薄景川此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果他現在哪怕勾起一抹笑容,都覺得他是心狠手辣的變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