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邊有薄景川陪著。
他好像就是個萬能的存在,似乎沒有什么是她不懂的。
孕婦平日里該吃什么,不該吃什么,該注意什么,不該注意什么,懷孕會有什么哪里有什么反應,為什么不舒服,該怎么做能緩解,他統統都清楚。
都能媲美醫院里的專家醫生了。
沈繁星一開始也有疑惑,但是卻沒有多問,往日里能夠表達的,就是多誇誇她,表達她對他的崇拜之情。
她沒有再去看那本轉專屬於薄景川的日記本。
那本詳細記著她孕期以及注意事項的日記本。
她想,那個本子,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誰都不是萬能的,就算薄景川再厲害,也不是。
術業有專攻,如果不是他親自去學,東西不會自己飛到他自己的腦子里去。
一些事情,稍微想一下其實就是很簡單明了的事情。
哪里用得著那么多的誤會和疑惑?
只是,有的人連自己都看不請。
有的人,是心甘情願活在一個眾所周知的謊言里,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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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知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黎墨的身影。
她頓了一下,眸子朝著窗戶的方向看了看,窗簾外有亮白的光線穿透進來。
掀開被子,她赤腳走到了床邊,拉老窗簾,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抬手偏頭遮住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轉頭,當漸漸看清外面的景象時,她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雪已經停了。
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還沒來得及清理。
院子里,綠植,樹上,全是皚皚白雪,平展的一絲不苟。
讓人有一種想在上面盡情玩耍的沖動。
比如在平地上寫上漂亮的字,畫出一個動物,堆起一個雪人,甚至來一場打雪仗,哪怕滾個雪球都好。
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找出足夠保暖的衣服穿上,便下了樓。
只是剛下了樓,她便頓了一下,朝著客廳陽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後心里一個咯噔,扶住了額頭。
她的小moon!!
她居然把跟她兒子未來老婆同名的moon給弄丟了!
她這腦子,天天在想什么?!
嘆了一口氣,摸出手里的電話剛想要給小區物業打電話,結果黎墨卻突然冒了出來。
「你這是要去哪兒?」
許清知看向他,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此刻的黎墨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提著一瓶醬油,胸前還圍著她平常用的紅格子圍裙,頭發有些凌亂,那圍裙上也有星星點點的污漬,貌似是濺到了醬油。
許清知眉心微微動了動,「你在干什么?」
黎墨道:「做早餐啊!你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做早餐?
許清知愣住。
黎墨是個做早餐的男人嗎?
看他一副狼狽的樣子,許清知好奇地朝著廚房里走去。
還沒走進廚房,一股濃烈的煙味便從廚房傳了出來。
「咳咳……你在做什么?」
黎墨連忙跑了過去,將天然氣關掉了。
平底鍋里面的煎蛋,黑成了碳,顯然不能要了。
許清知:「……」
她並沒有說什么,而是捂著鼻子轉了身,走出了廚房。
黎墨站在旁邊臭著臉,本以為許清知要么就是借機諷刺他一頓,或者冷臉訓斥他一頓,然而什么都沒有。
最後在廚房門口,說了一聲:「火小一點。」便消失了身影。
黎墨拿著鐵鏟轉身,將鍋洗干凈,又重新冷著臉捯飭起來。
這次的火調小了很多。
許清知直接坐到了餐廳椅子上。
托著腮看著對面窗戶外的白雪,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二十幾分鍾,黎墨才端著一個托盤放到了許清知面前。
一碗白粥,一個三明治,一份面條,還有兩個小菜,這都是許清知提前腌制好擺在廚房窗戶旁的,他以前吃過幾次,還認得。
許清知掃了一眼面前的餐點,抬頭看著已經坐到對面的黎墨。
黎墨表情有些別扭,雙手卻交握在桌邊,看著她。
「你嘗嘗,這些都還不錯,我都提前幫你嘗過了。」
許清知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粥、
有些極淡的糊味。
「怎么樣?」
黎墨有些緊張地問她。
她點點頭,又吃了一口,「還可以。」
黎墨當即就松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自豪,「這些東西,還難不倒我的!」
許清知拿起旁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氣,午餐肉在煎出一種干脆的感覺,咬一口還能看到里面的雞蛋清也有糊掉的地方,可以忽略不計。
無聲又吃了第二口,黎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許清知無聲吃著,等於給了他最大的回饋。
但是,她雖然低著頭吃著,但是眼神卻早就留意到了他放在桌子邊緣交握在一起的手。
餐桌並沒有多少寬度,所以他手上的幾處燙傷,她看的很清楚。
紅痕斑駁,不想注意到都難。
可是她面前這些早餐,怎么會弄出那么多燙傷來?
說到底心口還是有點兒心疼。
她從來都知道,黎墨根本不是一個進廚房的人。
生在黎家,他除了學習經營管理,學習如何保護好自己就夠了,家里有佣人,這些事情,跟他本就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現在,他居然……
低頭將最後一口粥喝完,許清知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吃了嗎?」
黎墨「嗯」了一聲,「你剛剛打算去哪兒?」
「……去我租的公寓,小moon還在那里,我不知道它現在怎么樣了。」
黎墨還沒有來得及變得臉色在聽到小moon後松了下來,「你先吃著,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去。」
說完他就走了,應該是上樓換衣服。
許清知將東西吃完,把空碗筷送進了廚房。
結果看到廚房里的廚余垃圾箱,頓了一下。
廚余垃圾箱不小,但是里面已經布滿了各種發黃的米粥和面條,還有七八個煎失敗了的雞蛋,有些雞蛋上還有一個牙印。
顯然是有人咬過的。
將托盤放到水槽里,許清知撐著水槽的邊緣,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額頭。
怪不得他說他吃過了,怪不得他手上有那么多燙傷了。
【唉~黎渣渣也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