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你胡說什么?!」
桑榆掙扎著想要擺脫薄景行的禁錮,此刻氣的幾乎要瘋了。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突然提起晚晚?!
腦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想著要否認這一切。
顧北彥卻只是盯著薄景行,俊顏上掛著彩,但是那淡淡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本就是一場表面婚姻,承蒙你的照顧,她現在該回到我的身邊了。」
桑榆整個身體都在發顫,「住口,顧北彥……你住口!」
下一秒,她突然一個踉蹌,緊接著就被薄景行不由分說地拖著朝著公寓大廳內走了過去。
「薄景行!」
桑榆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心中的恐懼卻是讓她格外不安的。
被甩進電梯,薄景行狂摁電梯閉合鍵,顧北彥沒有來得及追上來。
只有兩個人的電梯,急促的呼吸聲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桑榆身體緊貼著冰涼的電梯牆壁,緊抿著唇,臉色蒼白,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動作。
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時刻關注著薄景行的任何舉動,怕極了他現在的樣子。
被他緊攥著的手腕如今似乎被更疼了一些,火辣辣的,似乎連血液都停止了循環。
「所以說,晚晚不是你的妹妹。」
薄景行突然開口,冷硬的聲音把她嚇的縮了縮肩膀。
是陳述,不是疑問。
「……不,晚晚是我的妹妹……」
薄景行冷笑一聲,轉頭,神色陰鷙地看著她。
「桑榆,你說dna分辨不出姐妹和母女是嗎?」
桑榆的指尖陡然顫了顫,眸子里短暫的慌亂之後,漸漸彌漫上層層絕望。
電梯門打開,薄景行突然扯著她出了電梯。
快速打開門,趙媽在家照顧晚晚,聽到聲音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就看到薄景行拽著桑榆沈著臉大步跨了進來,桑榆在後面,腳步踉蹌著,顯得有些狼狽。
她被嚇了一跳,卻是第一時間捂住了晚晚的眼睛,沒說話。
因為根本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兩個人便上了樓。
桑榆直接被甩到了床上。
薄景行欺身而上,雙腿將她禁錮的死死的。
她的聲音都發著顫,「薄景行……」
薄景行摁著她的肩膀,俯下身子看著她。
除了那雙充滿憤怒的眸子,沒有任何動作。
盡管緊張害怕,但是桑榆還是能從薄景行的眸子里看到那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
整個人突然都冷靜了下來、
是。
她怎么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薄家少爺,要什么女人沒有?
干干凈凈,乖巧順從的,比比皆是,就像這次的女人一樣。
安靜乖巧,一副不諳世事的清白模樣。
這才該是他喜歡的。
她這種半路算計上位的女人,不干不凈,處處心機,為了利益,甚至甘願出賣自己的身體,到現在,她甚至有一個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他的確該厭惡。
薄景行到底沒有動她,徑自從她身上翻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是要自己坦白,還是讓我親自帶著晚晚去醫院?」
桑榆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突然又緊綳起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仰頭看著他。
「不管是我的妹妹還是我的女兒,這都跟你沒關系。你不是一直想要離婚?我同意……」
房間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桑榆咬著唇,「很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忍耐,我過的很開心。離婚這件事情我的確拖了很久,我也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不能再拖下去了,還是找到了絕對的退路,覺得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正好可以趁機跟我斷絕關系?」
桑榆沉默了一段時間,才緩緩道:「隨你怎么想吧,只要你心里覺得痛快,我怎樣都行。」
她為了穩住公司的地位的,都能花費心思爬上他的床,他以前對她的侮辱和厭惡,她都習慣了。
還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錯的本就是她。
她的態度,讓薄景行冷笑連連。
「桑榆,你真是厲害。算計我跟你結婚你不要臉,目的達成要離婚你還是一樣不要臉。也對,一張臉不值錢,你也算值了,明碼標價,估計沒幾個人的臉面比你的值錢。」
桑榆死死咬著唇,靜坐在那里承受著來自薄景行的侮辱。
「可你就這樣甘心?當初被人毫不留情地甩出來,如今轉身找你你還要巴巴貼上去?桑榆,是你做人本來就這么沒底線,還是覺得缺了男人不能活?」
桑榆吞了吞口水,但是口中一種干澀卻割的嗓子生疼。
「……你說得對,我做人的確沒底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她的應承,讓薄景行的胸腔有一種快要炸了的感覺。
這種女人……
「你這種女人,我跟難想象,晚晚以後會被你帶成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都與你無關!」
一直平平淡淡沒有什么太大情緒波動的桑榆在聽到薄景行口中提及晚晚的瞬間,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整個人像是被刺中了哪里,一直隱藏著的刺瞬間豎了起來,遍布全身。
薄景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搞得頓住,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緊緊盯著她。
桑榆眸子閃了閃,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她摸索著,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