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抱枕「嘭」的一下准確砸到了薄景行的頭上,轉頭過去,薄景川真沈著臉冷冷看著他。
「再顯擺信不信一塊塊割下來?」
說話間一只手遮在沈繁星的眼睛上,卻恨不得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坐直了身體,慫的將衣服拉了下來。
晚晚大概也習慣了薄景行被薄景川欺負的樣子,雙手掩嘴偷偷笑了起來。
「行行又被哥哥打……」
薄景行徉怒瞪她,「叫爸爸!」
晚晚蹙了蹙眉,「行行!」
「叫爸爸!」
「行行,行行!」晚晚索性小脖子一扭,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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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行把衣服放下來,薄景川就放開了沈繁星。
樓若伊在廚房里跟佣人一起准備水果拼盤。
因為沈繁星是孕婦,她不在家就算了,在了就得親力親為才能安心。
沈繁星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看著桑榆,輕聲道:「我看你今晚吃的不多,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桑榆勾著唇輕輕搖搖頭,「不是……很餓,來之前已經喝了一杯咖啡……」
沈繁星輕輕點了點頭,「我看奶奶跟媽晚上也舍不得走,你們晚上也留下吧?」
桑榆剛剛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這個問題。
這些日子,留宿在這里幾乎成了家常便飯,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後來也就習慣了。
桑榆轉頭看了一眼薄景行,一直以來,都習慣了被他帶著走,如果他留在這里,那她也……
「你別管他,你留下,他肯定不走。」
沈繁星看穿了桑榆的心思。
桑榆有些尷尬,輕輕點了點頭。
想到要走,還要坐很長時間的車,她便覺得胃里一陣不舒服。
臉色有些不自然,帶著些蒼白。
沈繁星輕輕扣住她的手,「你沒事吧?」
桑榆一只手捂住了胃,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沒事,剛剛想到要坐車,就覺得胃有些不舒服。」
沈繁星略微有些驚訝,「你暈車?」
暈車的人想到坐車,的確不舒服。
「偶爾。」
以前的確是有過,但是很少。
樓若伊帶著一個佣人,端過來兩個一樣的拼盤。
人多,方便每個人都夠得到,便分開放了。
「來,一邊聊一邊吃水果。」
樓若伊開心地招呼著,再從旁邊佣人的手里接過一個小果盤兒,里面是她專門雕切出來的小動物形狀的水果,坐在沙發上,招呼晚晚。
「來,乖孫女,來奶奶這里看看這是什么?」
晚晚轉過頭看去,看到盤子里擺放的格外漂亮的水果,開心地想要走過去。
結果卻被薄景行雙腳一勾,兩只腳交叉在一起,圈住了晚晚,沒讓她輕易離開。
「行行,行行放開!」
薄景行當然不同意,「叫爸爸!」
「唔……奶奶……行行欺負晚晚……」晚晚一不做二不休,小嘴一扁,眼淚憋在眼眶,預備好,隨時都有可能蓄勢再發。
薄景川在一旁尤為幸災樂禍。
想到薄景行剛剛在樓梯上跟他那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心中就格外不爽。
以前倒是沒想到誰先結婚,誰先有孩子,可這次薄景行拿這種事情說事,莫名其妙被壓一頭,心中實在不爽。
眼看晚晚今晚死活不肯喊薄景行爸爸,薄景川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別掙扎了,孩子怎么叫著習慣怎么來,知道你是誰就好了,何必在乎這么一個稱呼。」
顯然薄景川那副幸災樂禍的口氣讓薄景行頭皮發緊,不是怕的,是氣的。
「你不在乎你到時候別讓你那兩個叫你爸爸啊!」
薄景川冷笑,「也許他們在肚子里都會叫了。」
薄景行:「……」
他突然有一種想要反揍他哥一頓的沖動怎么辦?
實在太……賤了。
薄景川卻徑自又道:「不知道到時候被兩個小東西輪流叫爸爸會不會煩?」
這話明顯……
旱死的旱死,澇死的澇死!
他這邊天天逼著女兒叫爸爸!
那邊會被喊爸爸喊到煩?
還肚子里就會叫!
真的是……
腿上被踢了一腳,薄景行吃痛,松了力道,晚晚被樓若伊抱走。
「不叫你也活該!還不是你自找的!」
薄景行心痛,他明明是老子,卻連個「爸爸」都聽不到嗎?
「桑榆,你沒事吧?」
沈繁星溫柔擔憂的聲音響起,眾人疑惑看過去。
桑榆臉色格外不好看,明亮的燈光下,潔白的額頭和鼻尖盈盈發亮,很明顯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所有人看過去的時候,她還倔強地搖了搖頭。
一手捂著胸口,動了動嘴,想要將嘴里的芒果咽下去。
但是芒果的味道散布口腔,濃烈的味道讓她眉心皺了皺,頓了一下想要將不適感壓下去,但是一陣強烈的反胃感一波一波壓著涌上來,胸口起伏了兩下,臉色猛然一變,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起身跑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