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2章 不是很擅長蹭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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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川卻不管這一套。

手術都成功了,他厲庭深巴不得馬上就醒,最糟糕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對葉苙薰的話他置之不理,而是盯著葉清秋繼續道:

「教訓一次就足夠了,再拖下去……難不成你還想等著他再給你補上另一條命?」

葉清秋心口狠狠一顫。

薄景川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才滿意。

轉眼看著懷里的沈繁星,抬手將她風衣領口的扣子扣上。

「如果你不同意結婚,他以後是生是死我不會再插手。如果同意結婚……」

薄景川給沈繁星扣好扣子,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後,勾了勾唇,才轉眸看向葉清秋。

「也許還會有絕對的驚喜給你。」

葉清秋蹙眉。

「你覺得,如今有什么事情對我來說是算得上驚喜?」

薄景川勾唇,「我說有,就一定有。好奇的話,那就先結個婚試試看。」

眾人:「……」

想來他們家薄哥也是為厲庭深操碎了心。

威逼利誘可全都上了。

殷睿爵和薄景行對視一眼。

他們薄哥對厲庭深這般上心,一定要讓厲庭深知道,然後對他們哥一輩子感恩戴德!

*

三天。

度日如年。

薄景川幾句話徹底將葉清秋嚇住。

厲庭深沒有脫離危險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重症監護室里根本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二十四小時的緊密看護折磨著人心。

七天。

厲庭深清醒,轉入普通病房。

葉清秋帶著臨臨來看他,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十四天。

厲庭深撤了醫療輔助器。

葉清秋依然沒什么情緒,每天幾乎在同一個時間來,中午之前不久,帶著臨臨一起。

飯也不帶,還是肖楚帶過來,三個人一起吃。

厲庭深吃他的,葉清秋坐到沙發上喂臨臨吃,順便還有她自己。

薄景行和殷睿爵天天往這邊跑,吵吵鬧鬧被厲庭深冷著臉趕出去。

然後這倆人第二天還繼續來。

一個月。

厲庭深打算出院,醫院也同意。

這一個月,葉清秋總共也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每天照樣來,跟臨臨在他病房一起吃午餐,然後再去樓上看葉老爺子。

出院這一天,葉清秋來的早。

臨臨惦記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了個大早,她被吵醒,不能跟臨臨發火,起床氣積壓在胸口。

八點半就到了醫院,厲庭深已經不在床上了。

站在窗口,身上已經換好了衣服,盡管受了那么重的傷,也從沒有見他有過太過狼狽的時候。

此時站的筆挺,右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臨臨一進門就開心地喊爸爸。

厲庭深轉過頭,視線從臨臨的身上定格到葉清秋身上,一瞬不瞬,岑薄的唇突然毫無波瀾的幾個字。

「我還有事,掛了。」

葉清秋剛剛似乎聽到他說「不用壓」的話,不過她來不及多想,厲庭深便走到了她身邊。

拉住了她的手腕,「今天怎么這么早?」

葉清秋掀眸淡淡看他,「托他的福。」

她伸手,將臨臨推到了厲庭深腿邊。

心里格外不平衡。

厲庭深低頭,臨臨揚著小腦袋正眼巴巴地看著愛他,夾在他跟葉清秋中間。

厲庭深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將他推到了一邊。

往前走了兩步,將葉清秋抱在了懷里。

臨臨:「……」

突然覺得自己挺多余。

他不滿的嘟了嘟嘴,自己走到外面的房間、

這一個月天天來,早對這里輕車熟路,外面的茶幾上還有他沒有塗完的畫本。

深深嗅著她頸項間淡淡的香氣,他開腔,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一個月你都不怎么理我。」

哦,似乎還帶著點兒控訴和委屈。

葉清秋抿著唇,視線落在已經鋪的鋪展的病床上,目光冷淡,聲音冷硬。

「胸口還疼嗎?」

厲庭深抱的她更緊,「不疼了。」

病房里一陣沉默。

半晌,她才伸手推開他,微仰著頭看著比她高出太多的男人的俊美的臉。

隨後勾唇一笑,揚手就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厲庭深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冷峻俊美的臉上瞬間顯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但是臉上仍然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淡漠的像是那一巴掌落在了別人的臉上,還是清俊冷貴的氣場沒有絲毫狼狽。

幾秒,他緩緩轉頭,盯著葉清秋的似笑非笑的臉,伸手抬起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展開她的掌心,輕輕揉捏著。

「不疼?」

葉清秋指尖顫了顫。

厲庭深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再掀眸看向她,清淡的臉上卻是怔了一下。

葉清秋雙眼已經通紅,嗓音里都發著顫。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輕松?是不是覺得終於解脫了?」

厲庭深看著她,她眼里的恐懼,後怕,憤怒甚至有更多的情緒讓他突然明白,她這些日子的不聞不問,平靜淡漠都是在壓抑克制著。

一個小小的發泄口,像是被一下子撐大,所有的情緒決了堤一般涌泄出來。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猛然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緊握成拳,用力錘著他的肩膀,低吼聲帶著緊綳的顫抖。

「厲庭深,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混蛋,你混蛋!」

葉清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罵過人。

以前她縱然再如何生氣,都不會把力氣花在用力生氣這件事上,更不會做出像如今這般歇斯底里的程度。

也許,是真的沒有到那個程度。

厲庭深任由她捶打,可是在聽到葉清秋的話後,他還是愣了片刻,胸腔陣陣翻騰,卻掩飾不住心中涌出的狂喜,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用力抱在懷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他滿身溢出來的喜悅刺的葉清秋更加憤怒。

「很可笑是嗎?」

「你擔心我。」

葉清秋的眼淚滑了下來,每天每天,她只要一閉眼就是他自己拿刀刺進自己心臟的場景。

泛著銀光的刀刃在她面前一寸寸變短,每每想到,就像是那刀子在在一寸寸割斷她的神經一樣。

明明刺在他的胸口,她卻痛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畫面再次從腦海里滑過,她臉色又是一陣蒼白,整個人明顯地在顫抖。

厲庭深用力抱著她,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抱歉。」

「我說過我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

「對不起。」

葉清秋呼吸沉了一下。

厲庭深伸手撫上她的背,「我說過我不會有事,我做任何事情都只為了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一定不會有事。」

「你現在只是沒事了才這樣說,厲庭深,是不是覺得我以前很好哄,所以現在也那樣不走心?但凡跟你有關系的人那天都來了,就連薄景川都沒有把握把你救回來,你躺在搶救室不省人事,命掌握在別人的手里,你憑什么這么篤定?」

「因為我必須活著,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對不起你,我還沒有補償你。因為我不能讓你跟別的男人有牽扯,因為你最愛我,所以我不能讓你失去我。因為你會害怕,不知所措,然後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自責難過。我不會允許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痛苦的活著……」

葉清秋咬著唇,喉間酸澀,眼淚糊了視線。

良久,她突然扯唇冷笑了一聲,眼淚涌出兩行。

「你說你必須活著,就一定會活著,你真是好厲害,連人命都拿捏的這么准確,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你把握不住的事情是不是?」

厲庭深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吻上她的鼻尖,抵著她的額頭。

「不是。」他聲音低啞,吻著她臉上的淚,「你很清楚,是你,從頭到尾就只有你,從你說喜歡我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擔心你會哪一天說不要我。」

葉清秋呼吸一窒。

她掀眸看他,睫毛上帶著晶瑩的水光。

厲庭深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