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跳動著,傳來一陣陣的炸響,無數雙眼睛集中在楊開身上,擔憂,意外,震驚,駭然,屈辱和憤怒,種種情緒流露在外。
雷光的人馬中,有一個青年走了出來,臉色難看地望著楊開,沉聲道:「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能先把人放了么?」
飛虹院的人也立刻響應起來,有人嚷道:「快放了黎芙師姐!」
自己宗門內的天之驕女,被無數師兄弟仰望欽慕的人物,此刻竟被人用一只臭腳踩在如花的臉蛋上,飛虹院的那些年輕人哪個受得了?
這是褻瀆!這是侮辱!
楊開眯著眼,眸中綻放寒光,咧嘴笑道:「有話好好說?」
「我們也沒把朋友你怎么樣,朋友你這般做法太過分了吧?」雷光的那青年不卑不亢地答道。
「有意思!」楊開嘿嘿笑了起來,把頭一歪,看向管遲樂,道:「前輩,你覺得呢?」
在場諸人,除了管遲樂是神游境高手之外,其他人全都不到神游境,自然無法察覺到剛才的凶險。
那兩道來自雷光和飛虹院高手的神魂技攻擊無聲無息,若不是楊開早就修煉出神識,也有防御用的神魂技,此刻恐怕已經斃命。
在別人看來,只是謝榮喊了聲動手,楊開便已率先發難,而且做法相當野蠻霸道。
但實際情況,唯有楊開和管遲樂清楚。
管遲樂也是一陣微微的失神,他沒弄明白楊開如何能平安無事,聽到楊開問話,連忙站了起來,神色間也不似之前的那么隨意,再看向楊開的時候反而還有一絲凝重。
眯眼沉吟了片刻,管遲樂冷笑起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前輩說的好!」楊開大笑著,踩在黎芙臉蛋上的大腳愈發用力了一些。
「你……你膽敢這么對我!」黎芙嘶聲尖叫起來。話一出口,立馬啃了一嘴的泥沙,俏麗的容顏上已沒有了血色,眼中滿是屈辱和不甘。
她的實力算不得多高。資質也不是多好,但在飛虹院這個二等宗門中也算是不錯的了,再加上她人長得漂亮,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平日里也頗為倨傲,除了向楚之外,從未將其他的同年男子放在眼中,什么時候遭遇到這樣的屈辱?
感覺到嘴中的沙土,想象著自己現在被人踩在腳下的姿勢,黎芙險些沒昏過去。
「閉嘴!」楊開淡淡地撇了她一眼。
「我草你……」謝榮顯然也不甘受制於人,張口就是怒罵起來。
一句話沒罵出來,張大的嘴巴便迎來楊開的一拳頭。
轟地一聲,謝榮的下半句話直接咽回肚中,一口牙齒崩掉五六顆。剎那間滿嘴血污。
神色驚恐中,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住手!」直到此刻,雷光和飛虹院的兩位神游境高手才匆匆趕來,他們兩人被楊開的神魂技攻擊之後,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朝這邊沖來,卻依然未能及時趕到。
刷刷,兩人同時出現在楊開面前十丈處,陰冷而警惕地望著他。
管遲樂不動聲色地移了下身子,將自己擋在中間位置上。
楊開抬起眼簾。神情自若地望著到來的兩人。
這兩人的實力也不是很高,比管遲樂的境界還低,都只是神游境兩層的水平而已。
畢竟真正的高手都已經被抽調走了,留下來的人。也只是為了照看下年輕一代,無需太強的境界。
三人對視著,氣氛沉重而詭異。
好半晌,那兩人才看了看滿嘴血污的謝榮和半邊臉都陷入泥土中的黎芙,老臉不禁一陣微紅。
後輩弟子被人欺凌,他們臉上也無光。更何況。這還是他們兩人偷襲在先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越發顯得他們無能。
「領教了。」雷光的那個神游境沉聲說道。
「彼此彼此!」楊開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飛虹院的神游境干咳一聲,遲疑道:「年輕人,先把人放了吧,這個樣子好說不好看啊。」
「那是你們的事了,與我無關!」
這人臉色微微一沉,道:「何必如此呢?」
雷光的神游境也是滿臉不悅,冷著一張臉道:「年輕人,剛才的事情,老夫二人給你陪個不是,你先把人放了如何?需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他說的模棱兩可,旁人只當他是因為謝榮和黎芙的無禮而陪不是,但楊開卻知道他是指偷襲自己。
咧嘴一笑,楊開神采飛揚:「有些事情,不是陪個不是就能解決的。」
「你待怎樣?」雷光的高手臉色陡然沉了下來,雖然知道楊開不簡單,但他也沒有懼怕的必要,現在只是因為謝榮和黎芙的生死被對方掌控,他才拉下臉面,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極限。
「我不想怎樣!」楊開冷笑連連,手上真元吞吐不定,如蛇口毒芯,危險無比。
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這兩個人為什么會對自己有殺意!
自己今天才跟胡家姐妹一起回到這里,沒道理突然招惹來這樣的殺機和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