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收回目光，輕輕地呼了口氣。

這一場兩族大戰的結果他已經看到了，與自己預期的一樣，蠻族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獲得了勝利，入侵者們被趕盡殺絕，至於那逃遁的兩位魔聖，縱然手眼通天，這天地之大恐怕也沒有他們的藏身之處。

這一次的歷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成功的，楊開本身也收獲巨大，尤其是對上古時期巫術的了解，這是任何典籍上記載的東西都無法比擬的。

唯一的瑕疵就是巫牛死了，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作為巫牛的楊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化解大魔神的隔空一擊。

眼下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楊開轉過頭，望著身邊的嬌小女子，認真地問道：「你是誰？我該怎么稱呼你，或者跟以前一樣喊你作……蝶！」

蝶微笑，似是察覺到了楊開心中的些許不滿，輕輕地道：「我是歷史的見證者，記錄者。你所經歷的，只不過我所記錄的滄海一粟。」

「這幻境是你弄出來的？」楊開眉頭挑了下。

蝶搖頭道：「我只負責見證和記錄，進入這里遭遇什么樣的幻境，完全是歷練者自己的選擇。」

楊開皺眉道：「我可不記得我有選擇過什么。」

他進入這里之後，一覺醒來便成了蒼南村的阿牛，何曾有過選擇的機會？

蝶微笑道：「你身體內的某些東西會幫你做出選擇。」

楊開想了想道：「古魔之氣？」也只有古磨之氣與眼前兩族大戰的幻境有些關聯了。

話一出口，又猛地一驚，他想起自己解開了丹田處的金銀兩色封印，自己早已入魔，可現在竟沒有多少不適。有心查探一下自己的狀態，可是如今他連身軀都沒有，是以一種類似神魂的方式出現在這里，與蝶做著交流的，所以根本無法查探自己的情況。

蝶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念頭，開口道：「不用擔心。在這里一切都是停頓的，等你出去了之後再處理自己的難關吧。」

楊開點了點頭，沉吟一下道：「你說你是歷史的見證者，記錄者。我可不可以理解你就是這幻境本身？」

蝶眼眸明亮地望著他，道：「真是聰明，不錯，我就是這幻境本身。」

楊開道：「每個來到此地的人所經歷的幻境都會有所不同對吧，我所經歷的是魔族入侵。兩族大戰，若是其他人來了，或許會經歷別的事情。」

「就是這樣。」蝶輕輕地笑著，感覺與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而且你這一次經歷的是兩族大戰這樣的場景，或許你下一次進來所經歷的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諸事皆在變化，萬物皆有因果。」

「這秘境可有名字？」楊開好奇問道。

「千幻夢境！」蝶開口答道，嬌小的身軀忽然一轉，碰地一聲炸裂開來。

楊開微驚。不過很快定下心神，目光迷離地望著前方的一個巨大蝴蝶。

蝶原本所立之地，此刻已經被一個一人高，五彩斑斕的蝴蝶所占據，那蝴蝶色彩鮮艷，給人一種美到極致的感覺，它輕輕地揮動著雙翅，熒光流淌，讓人看的目眩神馳。

蝶的聲音從蝴蝶那邊傳來：「我是千幻夢蝶，是這一處秘境的掌控者！」

「原來你是打開這秘境的鑰匙！」楊開恍然大悟。

之前藍熏公主曾經跟楊開說過。五色寶塔第五層中的諸多秘境，有一些是需要特定的鑰匙才能開啟的，就比如說她曾經提起過的太虛幻境，就需要金甲天書才能打開。而自從星神宮長老譚君昊在流影城被楊開擊殺。金甲天書也落到了楊開手上，導致星神宮一些正在太虛幻境中歷練的弟子被困其中，無法離開。

星神宮這邊為了收回金甲天書，不得不答應楊開進入五色寶塔中歷練一個月的要求。

太虛幻境的鑰匙是金甲天書，而楊開所經歷的千幻夢境的鑰匙，便是蝶。也是她如今所化的千幻夢蝶！

蝶輕笑一聲：「鑰匙？我不單單是鑰匙，我剛才跟你說了，我就是這幻境本身。」

楊開不知其中有何區別，卻本能地感覺這個所謂的千幻夢蝶比藍熏口中的太虛幻境似乎要高級一些。他點點頭道：「我大致弄明白了，不過你既然是這處秘境的掌控著，為何要以蝶的身份出現在我身邊？你在監視我么？」

蝶道：「秘境中的一切我都能輕松洞悉，用不著監視什么。至於為什么……興之所至吧。我沉睡了不少年月，這一次是被你喚醒的。」

「哦？」楊開揚眉，頗有些意動道：「這么說來我對你有什么特別之處？我能帶你走么？」頓了一下改口道：「你願意跟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