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阮碧婷回過神，望著蘇顏道。

收的弟子修為與自己持平，阮碧婷有的只是欣喜，這證明自己當年的眼光沒錯。

蘇顏道：「多虧師尊這些年的庇佑。」沒有阮碧婷在在這十年內時不時地接濟與她，給她偷偷地送來一些靈丹妙葯，蘇顏的修為恐怕有跌落的風險，根本不可能在這火氣充沛的地方維持境界不落。

「多謝阮長老！」楊開恭敬行禮，神色誠懇。阮碧婷對蘇顏是沒話說，這幾日聊天時楊開也從蘇顏那得知了阮碧婷的一些事情，對她自然感激非常。

阮碧婷擺手道：「不必如此，蘇顏是我的弟子，我自該照拂她，只恨當年優柔寡斷，沒有帶她離開雲霞宗，白白拖累了她十年光陰，如今倒也算苦盡甘來，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轉頭望著楊開道：「好好待她，雖然我修為不如你，但若是哪一****辜負了她，我必定會不會善罷甘休。」

楊開咧嘴一笑，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若真有那一日，小子把腦袋奉上，不勞前輩動手。」盡管修為比她高，但她畢竟是蘇顏的師尊，喊一聲前輩理所當然。

阮碧婷笑道：「我記住這句話了。」

蘇顏若有所感：「師尊你要去哪？」

阮碧婷拉住她的手，嘆息一聲道：「雲霞宗已經沒了，在此之前，我也被韓正元逐出了宗門，如今天大地大，我也該出去走走看看了，在一個地方待了百年，都快發霉了，再說了，你這丫頭如今修為都趕上我了，我要不努力一些，還怎么當你師傅。」

蘇顏道：「師尊不妨與我一道。」

阮碧婷微笑道：「你們小兩口久別重逢，我跟在一旁算怎么回事？就這樣說了，有緣之時自會再見。」

楊開搖頭道：「前輩若走，只怕今生再無機會相見。」

阮碧婷道：「祖域雖大，但想見之時自然可見。」

「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祖域。」

阮碧婷一怔，望著蘇顏道：「你們要離開祖域？去往何處？」

蘇顏道：「星界！」

「星界？」阮碧婷怔了一下，緊接著雙眼迸出驚訝之色：「你們有辦法通往星界？」瞧她的神色，顯然是知道星界存在的。

這也難怪，祖域連通無數星域，而這些星域之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關於星界的流傳，祖域中的一般武者可能不太清楚，但實力修為到了一定境界之後，自然就會接觸到更高深層次的信息。

星界，那可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傳聞那里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充沛的靈氣，更完善的天地，更高深的武道！

那里，是武道之路的最終點，道源三層境強者在那個地方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能！」楊開正色頷首。

「師尊，與我一道走吧。」蘇顏懇求道。她受阮碧婷諸多恩惠，如果就此別過，那恐怕今生再無機會報答。

阮碧婷的神色變幻起來，她本是想就此雲游天下，誰知竟有一扇大門為她敞開，而大門內的景色對她更是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輕吸了一口氣，阮碧婷望著楊開問道：「你如今……什么境界？」

「帝尊一層境！」楊開微微一笑。

「帝尊境！」阮碧婷面上流露出向往之色，「道源之上，便是帝尊么？」伸手捋了下秀發，微微一笑道：「隨你們一起的話，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不會不會，早已吃飽喝足……呃……」

蘇顏用手肘頂了一下楊開的肚子。

阮碧婷微笑地望著她：「那師傅可就要靠你養老了。」

……

雲霞宗，風景依舊，卻不見人聲鼎沸。

整個宗門偌大地盤，竟是一片靜悄悄的，廣場宮殿內不見半個人影，此地似乎已成一片死域，連那山野之中的飛禽走獸都龜縮進了自己的洞窟之中，不再隨意露頭，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險。

大殿前的台階上，流炎坐在那里，雙手撐著臉頰，凝視前方，目光無神而空洞，似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卻又好像能裝下整個世界。

何雲香漫步而來，瞧了她一眼，心中微寒。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瞧著極為可愛的小丫頭，殺起人竟是快刀斬亂麻。十日前大殿中發生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她只是驅使了一道火蛇般的攻擊，便將雲霞宗的宗主和諸多長老焚燒殆盡，前後不過十個呼吸。那些在她眼中高不可攀的道源境，竟是一點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找到什么好東西了？」流炎忽然抬頭朝她望來，伸手一招，一直跟隨在何雲香身後，一只火焰般燃燒，巴掌大小的火鳥飛到手心，啼鳴一聲融入肌膚之中，消失不見。

何雲香一怔，道：「我把他們的寶庫搬空了。」

雲霞宗作為祖域中不俗的勢力，自然是有自己的寶庫的，平日里只有宗主和幾個長老才有資格打開，但雲霞宗宗主韓正元和長老們死的突然，弟子們逃散也快，寶庫便留了下來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