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中的爭斗凶險萬分,每日都有武者不幸身亡,玉羅剎能在其中闖出偌大威名,更位列如今的地榜第一,自然非等閑之輩。
她不是輸不起的人,也不是沒有輸過。
相反,在最初的時候,玉羅剎並不是修羅天的核心弟子,而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弟子,初入修羅場的時候,輸多勝少,有好幾次甚至被人打的奄奄一息,險些隕落。
不過此女有一個特點,那便是從哪里跌倒,就會從哪里站起來!
任何一個擊敗她的人,她都會再挑戰回去,一次不行便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鍥而不舍,頑強至極。
在修羅場廝混的這些年,她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對手,自身修為也節節攀升,一路從修羅天最普通的弟子成長為核心弟子,如今更凝聚了六品的力量,只差一步便可晉升六品開天!
這么多年來,她打贏了所有曾經戰勝過她的對手,將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敵人踩在腳下,在一次次浴血拼殺之中,茁壯成長,自人榜第四,打到人榜第一,又晉升地榜,一路殺向至尊寶座。
唯獨有一個例外。
那便是楊開!
當年在修羅場中與楊開一番爭斗,不幸敗北,等她苦修一陣,再想找楊開挑戰的時候,星市之中哪還有楊開的蹤影?
那個時候,楊開已經被卷進了太墟境中。
找不到楊開,就只能去找裴步萬,裴步萬又哪里知道楊開在何處?倒是找老板娘打探過幾次消息,可老板娘也一樣不知楊開下落。
她本就是個性格堅毅的女子,頗有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自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
大堂中,裴步萬快哭了,擦著眼角道:「楊老弟,你發發慈悲,救救老哥哥吧,我快被那丫頭給煩死了,幾乎每隔三天她都要來找我一次,這十幾年來從未間斷過,你能想想我這些年都是過的什么日子嗎?」
平時也就罷了,有好幾次,裴步萬正在春花雪夜樓里過夜,居然被玉羅剎一腳踹開了房門……這十多年的悲戚遭遇,簡直不足為外人道。
「這就是你出賣我的理由?」楊開冷眼看他。
裴步萬陪著笑道:「這怎么能是出賣呢。楊老弟你回星市來,就算我不說,那丫頭也能知道的,我不過是讓她提前一些知曉罷了。」神色一肅,凝聲道:「去打一場,只要一場,了了那丫頭的心願便可,不管輸贏如何。」
「沒興趣。」楊開隨手將那玉簡捏的粉碎。
他如今雖然只是帝尊,只凝練了四種力量,嚴格來說甚至還不到半步開天,連修羅場的地榜都沒資格進入,但讓他去跟一個帝尊境爭鋒,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致和斗志。
開天境死在他手上的也有不少了,區區一個帝尊,縱然資質再怎么出色,又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裴步萬驚慌道:「老弟你這是干什么?你該不會不迎戰吧?」
楊開詫異道:「我有答應要迎戰嗎?」
那玉羅剎丟下一封挑戰書便離開了,完全是自說自話,楊開可沒同意,三日之後,去不去全看他自己心意。
裴步萬變了臉色:「別啊楊老弟,你要是不迎戰的話,那丫頭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也不想以後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你,虎視眈眈地看著你吧?」
楊開道:「她會這樣?」
裴步萬正色頷首:「以我對她的了解,絕對會這樣。曾經那位人榜第一被她跟了足足大半年,最後實在受不了只能答應與她一戰,這才算完事。」
楊開不禁皺眉,若那玉羅剎真的這么難纏,倒是有些麻煩了,雖然被人跟著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但總是有些膈應的。
沉吟了一會兒,楊開才頷首道:「既如此,那三日之後我便去會一會她好了。」
裴步萬聞言大喜:「楊老弟仗義,那三日之後,老哥我就在修羅場恭候大駕了!」
待裴步萬離去之後,月荷才道:「少爺,你真要應那三日之約?」
楊開道:「裴掌櫃也說了,那玉羅剎是個鍥而不舍的人,若是這一次拒絕的話,她肯定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快刀斬亂麻。」
「那少爺可要小心了。」月荷掩嘴輕笑。
楊開愕然道:「我小心什么?你還怕她能將我怎么樣?」
月荷道:「我是怕少爺失手把人家給打死,雖說修羅場中生死自負,即便有人戰死也不得尋仇,但那玉羅剎畢竟是修羅天的核心弟子,若真被你打死了,恐怕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楊開郝然道:「不至於,我向來憐香惜玉。」轉頭望向浪青山等人:「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待一陣子,你等無事的話都可以去那修羅場去歷練自身,生死搏殺永遠是成長最好的養分,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不懂爭斗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