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並肩站在一起，除了模樣氣質完全不同之外，輪廓體型簡直一模一樣，看的趙夜白嘖嘖稱奇。

「身外化身？」趙雅黛眉一揚。

楊開笑著揮了揮手，青玉峰太上長老的身影瞬間消散，開口道：「嚴格來說，你們現在看到的，也是化身，神念化身而已。」

「神念化身！」趙雅倒吸一口涼氣，酥胸高高鼓起。

她如今已是神游，開辟了識海，自然知道神念是怎么一回事，越是知道，越是清楚神念化身的恐怖之處。

神念都已化出實體，栩栩如生，甚至連靈海殿殿主那樣的帝尊兩層境在他面前都不敢有半點造次，弟子之仇報也不報便主動退去，那本體的實力又該何等恐怖？

趙夜白的嘴巴已經張的能塞下一枚雞蛋。

雖然不太聽懂楊大叔和小雅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感覺好厲害的樣子，那眼中都冒出了星光，一臉崇拜。

吞了吞口水，趙雅道：「師傅，你真正的修為有多高？」

楊開笑了笑：「師傅我啊？修為比天還高呢。」

這話聽著耳熟，趙雅一下想起當年拜師的時候，師傅也說過這句話，當時她還心中發狠，總有一天修為要超過師傅，然後讓他嘗嘗當雜役的滋味……

時間一晃，十三年過去了。

趙雅不禁有些臉紅，當年年幼無知，如今萬萬不可能再有那樣不敬的心思了，忽然又明白一件事：「原來當年我被丟棄的時候，是師傅將我從山中撿回來，帶到露姨家門口的。」

「這你也能想的到？」楊開訝然。

趙雅道：「此前得知自己在剛出生之後便被遺棄的時候，我就很奇怪，那個時候我不過是個嬰兒，又怎么會跑到幾十萬里之外的七星集中，豺狼虎豹沒這個本事，也只有實力高深的武者才能做到了，隨口一猜而已，師傅的回答應證了我的想法。」

楊開微微一笑，似話里有話道：「人太聰明了，有時候會活的比較累。」

趙夜白撓頭道：「別像我一樣笨就好了。」

趙雅噘嘴道：「你才不笨呢，你若真的愚笨，師傅又怎會苦心孤詣，十幾年來仔細打磨你？」

「啊？」趙夜白一臉茫然。

趙雅道：「師傅便是楊大叔，這十幾年來他怎么對你的，你忘記了？」

趙夜白仔細想了想，嘿嘿一笑：「楊大叔那么對我，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十幾年來，兩人都在青玉峰上，但趙雅和趙夜白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一個是如鮮花一樣被捧在手心上，辛辛教導，一個如野草一般被置之不問，反而各種瑣事雜役，各種受罰受累。

趙雅氣鼓鼓地道：「說你笨你就真的笨，小時候楊大叔那么疼你，你以為他會無緣無故地打壓懲罰你這么多年嗎？」

趙夜白一臉茫然：「那是為啥？」

趙雅望著楊開道：「那就要問師傅了。」

楊開笑道：「小白的資質確實就那樣，這不是我打壓的原因，這一點便是十個他也比不了小雅你。」

趙夜白扭頭對趙雅一笑，那意思明顯是在說，看吧，我本來就是笨。

趙雅卻敏銳地抓住了楊開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一絲信息：「輪資質，小白哥哥不如我，但他肯定有比我強的地方。讓我猜猜，一直聽人說，強者在壽元將近，大限來臨之前都會致力尋找自己的衣缽傳人，所以有很多默默無聞的年輕人忽然得了前輩的遺增，從而一飛沖天，這么說來，師尊你是命不久矣，而小白哥哥有望繼承你的衣缽？」

楊開聽到一臉黑線。

趙夜白卻是大驚失色，惶恐道：「楊大叔你要死了？」

楊開感覺自己快要吐血，悶聲道：「我生機旺盛的很，你們兩個若是不努力，我還可以給你們送終！」

趙夜白長呼一口氣，一臉後怕之意。

趙雅黛眉緊皺，呢喃道：「之前一路逃亡的時候，小白哥哥曾施展出一種極為古怪的力量，那力量能無視空間的阻隔，竟讓他氣動境的修為跑的比帝尊境還快，師尊你的衣缽與這力量有關？」

楊開一聲嘆息，他原本不打算這么早就與兩個小家伙挑明這些事，但趙雅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的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輕輕一抬手，空間法則涌動之下，趙夜白和趙雅瞬間眼珠子瞪大，只感覺自身與楊開的距離正在迅速拉遠，瞬間仿佛置身在兩個世界般。

但下一刻，這種距離又重新恢復，兩人回過神的時候，身形根本沒有動過。

這種空間扭曲的感覺，讓兩人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空間法則，法則的力量只有修為至帝尊境才能參悟，小白天賦異稟，還在娘胎中的時候便已展露出這方面的天賦，我實在不忍暴殄了這塊璞玉，這才有後面的事。」

趙雅點點頭，恍然道：「其實師傅這些年想收的弟子，一直都是小白哥哥。」

楊開笑了笑：「小白有望傳承我的衣缽，你也一樣。」

「我？」趙雅愕然，「我可從未感受過那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