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蝶哼了一聲:「希望你到時候也能這么自信,我告訴你,你若是不能將曲丫頭帶出來,你也不用出來了。」
楊開點頭道:「師叔放心便是,必定完整無缺地將曲師姐帶出輪回閣,不過……我一個外人,有資格進入輪回閣嗎?那陳修恐怕不會輕易同意的吧?」
余香蝶冷哼一聲:「此事交給我處理,老東西不知羞恥,使出那樣下三濫的手段,我就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完之後,神色又有些黯然:「就是苦了婉兒那丫頭。」
楊開默然不語,此事他也無奈的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卷入一場臨時起意的預謀,到頭來不管結果如何,最終陶凌婉還是會受到傷害。
余香蝶很快離去,應該是幫楊開進入輪回閣鋪路去了。
她才剛走沒多久,陳修便帶著陶凌婉趕了過來,見得楊開,笑眯眯地落座:「賢侄,之前可是多虧了你,我這弟子才沒能走火入魔,本想道謝來著,余師妹卻是性子太急,將你給帶走了,這一趟來沒別的意思,就是婉兒想親自跟你說一聲謝謝,你也知道這丫頭膽子小,只能由我帶著過來了。」
之前他稱呼楊開為師侄,如今卻是喊上了賢侄,一副將他當成自家人來看的架勢。
楊開神色如常,點點頭道:「師叔嚴重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陳修擺擺手:「對賢侄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婉兒這丫頭卻是救命之恩。婉兒,還不跟你師兄說一聲謝謝?」
陶凌婉從自己師傅身後邁出,盈盈行禮,低聲道:「謝謝楊師兄之前出手相助。」
嚴格來說,陶凌婉無論是年紀還是修行歲月都比楊開要長的多,算的上是師姐,如今陳修卻偏偏讓她稱呼師兄,用意已經不言而喻。
楊開瞧著她,溫聲道:「婉兒師妹不必多禮。」
轉過頭,又看向陳修道:「不瞞師叔,我已准備進入輪回閣,去尋曲師姐。」
才剛起身的陶凌婉聞言身子微微一抖,陳修的笑容也有些僵在臉上,好半晌才頷首道:「如此說來,余師妹果然將一切都告訴賢侄了。」
「是!」楊開並沒有否認。
陳修嗯了一聲,手撫著胡須,沉吟許久才道:「賢侄,本座之前做法並無太大惡意,只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賢侄能夠體諒。」
楊開沒什么好體諒的,該體諒他的人是陶凌婉,所以並沒有出聲。
「不過如今婉兒的未來與你已緊密相連,賢侄去尋曲師侄我並無意見,可是婉兒這丫頭該怎么辦?你要坐視不管嗎?」
楊開道:「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他忽然轉頭望向陶凌婉,柔聲問道:「師妹與我之前並不認識,半月前也不過初次見面,對我更是一無所知,難道就甘心因為功法之故,一輩子綁在我身上?」
面對楊開的詢問,她低著頭,好半晌才小聲道:「一切都聽師傅的。」
楊開有些痛心,搖頭道:「師妹已是大人了,更是六品開天,該有自己的主見,說句不客氣的話,陳師叔也有壽終正寢的一日,你什么都聽師傅的,待到那一日,你該怎么辦?難道就活不下去了嗎?」
一旁陳修聞言有些吹胡子瞪眼,他老歸老,可身為七品開天,還是有大把歲月可活的,楊開這一開口就是壽終正寢什么的,這是在咒他死啊。
小子心里怨氣不小!只是沒表現出來,陳修心想。
轉過頭,楊開又望著陳修:「師叔養徒弟的方法不對,早晚會害人害己。」
被一個晚輩這么當面教訓,陳修臉面有些掛不住,拂袖而起道:「師侄不必這么說,老夫行事,問心無愧。」
站在他的立場上,若楊開真能按他設計的軌跡而行,不但可以化解陰陽天如今尷尬的局面,還能給自己的徒弟找一個佳偶良配,所以這話說出來,他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