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抖針之法,雖不算是吳老的獨門針法,甚至對吳老來說,也算不上有多擅長,但是他的這一手,落在病房之中的幾人眼里,卻是已經讓他們感到驚艷無比了。
好一手抖針!
看著吳老指間抖動的長針,潘曉明和常有樂等人眼里都是露出迷醉和驚嘆的神色。
這一手抖針,正是他們所學不會的。
是傳統中醫針法的基礎。
是以氣御針的最基礎操作!
抖完針之後,吳老便開始施展他的祖傳絕學,也是他們這一脈的獨家針法,水火針。
吳老在中醫界成名便是這一手水火針絕學,而這些年在中醫葯大學附屬醫院救治了不少危急的病人,解決了不少的疑難雜症,也是憑的這一手水火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老的針法也一針一針的施展出來。
每下一針,吳老額頭和臉上的疲憊之態便多上一分。
水火針的消耗,和葉修的那套無名針法相比起來,自然是幾乎可以算不值一提的,但是吳老並沒有葉修這么深厚的真氣基礎,他的真氣,甚至是連先天境都沒有達到的,對於吳老來說,這水火針的消耗是相當巨大的,特別是這些年,他的身體素質開始下降,使用水火針更是吃力。
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吳老已經越來越少使用針法,基本上如非特別必要,他都不會出針。
看著吳老越來越疲憊的樣子,潘曉明等人眼里都是露出了愧疚之色,吳老的情況,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都知道吳老施針特別辛苦,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他們也是不會麻煩吳老的。
「吳老,辛苦您了!」
好不容易看著吳老終於施完針之後,常有樂連忙沖了上去,一把扶住了看起來已經虛弱不堪的吳老。
「吳老,坐!」
潘曉明也趕緊搬過一張椅子,給吳老坐下,然後端起一杯吳老唯一愛喝的紅糖水,給他遞了過去。
「吳老,情況怎么樣?」
待到吳老喝了一口糖水,稍稍緩了一些之後,鍾飛宇這才有些緊張地望向吳老。
「慚愧。」
吳老的神色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能力有限,這次並沒有能夠幫上什么忙。」
剛才他真的已經盡力了,已經將水火針毫無保留地完全施展出來,但是卻還是沒有能夠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早兩天施針的話,或許能夠起到一點效果,但是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
吳老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真的沒有辦法了……
聽著吳老的話語,潘曉明他們的神情,全都黯然了下來。
連吳老都沒有辦法了,也就意味著真的沒有什么辦法了。
吳老已經是他們所能夠找到的唯一有希望能夠救回那個病人的人了。
其他的那些中醫泰斗,雖然也有名氣比吳老還大的,醫術比吳老可能也更高明的,如秦漢民秦老他們幾個,但他們幾個多是以葯石出名,在針灸之法上大都還不如吳老。
而病人那情況,葯石之法基本上是完全不會有什么效的。
「吳老,以你看來,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鍾飛宇還是有些不甘地問道。
「難!」
吳老搖了搖頭。
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比當初扁鵲見蔡桓公所說的病入膏盲還要更嚴重了,別說水火針,恐怕就算是傳說中最傳神的太乙針出現,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鍾飛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黯然的神色。
不,一定有辦法的。
再認真想一下,看有什么辦法,有什么人。
鍾飛宇還是有些不甘心,拼命地在腦子里想著還有什么人可能有辦法能夠救到病床上的那位。
對了!
他!
驀地,鍾飛宇的腦海里浮起一個名字,眼睛驀地亮了起來。
「老潘,葉修呢?」
鍾飛宇猛地轉過頭,目光極為迫切地望向潘曉明。
「他現在應該下班回家了吧。」
潘曉明有些疑惑地望著鍾飛宇,有些不明白鍾飛宇怎么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問到葉修。
不僅潘曉明,包括常有樂和一旁的吳老,眼里也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快,快打電話給他,叫他過來。」
鍾飛宇的語氣,有些迫切地道。
「鍾院長,您的意思是?」
常有樂算是反應過來了,明白了鍾飛宇的意思了,在明白過來的一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鍾院長居然想要讓葉修來給躺在床上的那位治病?
這也太荒謬了!
連吳老都沒有辦法,葉修怎么可能有辦法?
叫葉修過來有什么意義?
難道鍾飛宇覺得,葉修的醫術比吳老還高?
「沒錯,讓葉修過來試一下!」
鍾院長點了點頭,說著,他的目光再次望向潘曉明,語氣有些急切地道,「老潘,事不宜遲,你快打電話給葉修,讓葉修無論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