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佳人再見(1 / 2)

魔魅 銀桃花 2052 字 2020-07-29

望著眼前華麗的琉璃金門,魔夜風的腳步卻游移不前,俊顏上慢慢的浮升起一絲困惑。他抿著薄唇,心里也說不清楚究竟在懷疑些什麽。身邊的一切都完美的無懈可擊,但是這些安排卻都讓他渾身上下感到不舒服……

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男人眉頭皺的更緊。

原本是已經下了決心,勢必要將神樂相信到底。但是他一路跟隨著侍衛上樓,穿過重重屏障左轉右繞最終來到一間格外隱秘的雅房門口。側耳細聽,里面竟然還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顯示出這里決計不會是一個男人之間商議事情與會面的地點。

那麽這又是哪?神樂那家夥究竟想讓他做什麽?

魔夜風隱於袖口里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緊,心臟不安的加速跳動著。一種並非不祥卻又極其強烈的第六感在不斷的撼動著他。

也許是因為這一切都太順利了吧……他才會覺得奇怪。一路上他並沒有遭到任何阻礙或波折,皇甫贏那邊也平靜的反常,跟此時他的心慌恰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麒麟國和驍國不算是友邦,甚至仔細說來他當初離開這里的時候是懷著極其怨憤的心思才遠渡重洋的。自己作為皇甫天極的私生子這件事在當年被披露的那一刻顯然已經成了皇甫家的笑柄。

雖然那種想要報復和掠奪的決心在他遇到司徒星兒之後已經退化得淡之又淡。但是那個冷酷又極愛擺架子的皇甫贏可是對他恨之入骨。皇室家出了妓女生的野種,這種讓人蒙羞的事是那個名正言順的皇太子所絕對不能容忍的。

而這種恨意隨著時間的流逝只能加深不會減少,皇甫贏想除掉他,魔夜風心知肚明。那麽他這次前來對方卻連一點下馬威都未曾拋出來給他難堪就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將好看的頭微微側開,魔夜風把玩著自己的長發繼續往下分析。

也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神樂這次先行所打的頭陣非常的成功。上上下下的渠道都疏通的很好,給足了他作為驍王的威儀。

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家夥的本事也未免太過巨大了。一個在驍國隱姓埋名的活死人竟然連皇甫贏那家夥都可以有辦法買得通,這是萬萬說不過去的。

好奇怪……奇怪得很。魔夜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冥想,像一座英偉的石雕。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魔夜風雖然被司徒星兒下了蠱術喪失了心智,但那僅限於某些決策與情愛方面。而他多疑的性格卻還隱藏在他與生俱來的骨血里不曾改變。所以男人敏銳的察覺到,自己此行似乎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要來見某個人的。

邪惡、危險的很──

他的心中越來越忐忑,甚至對門後將要出現的事物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因此,原本應該推門而入的動作也就硬生生的收住了。

「大王,怎麽了?」身邊為他帶路的侍衛不解的望向快要石化的魔夜風。大王已經在門口站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

「你──確定鬼將軍約我見面的地方是這里?」魔夜風動動僵硬的脖子,謹慎的詢問道。

「不會錯的,大王進去便是,鬼將軍說他隨後就到。」侍衛恭順的回答,臉上的神情誠懇的很,不像是在說假話。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魔夜風不死心的繼續追問,要是不久的話他就站在這里等他好了。

「這他到沒說,只是吩咐屬下請您進去等。」

「……」

又沈默了半晌,魔夜風見自己實在說不出什麽來為自己開脫。便只好長嘆一聲,鼓起勇氣用雙手推開了等待他許久的大門。

耳邊只聽得「吱扭」一聲,推門的聲音悅耳的很。

「呀……」

魔夜風甫置身其中,還未定睛細看,就覺一股卷著幽香的蒸汽熱騰騰的撲面而來。

原來是個沐浴泡澡的地方──

眨了眨長睫,男人望著面前極為奢華的入地式方形浴池,抬手摸著自己的鼻尖啞然失笑。

難怪這里會傳出流水聲。

不過……?

再仔細一看,男人卻又擰起了劍眉。

只見他隨手撩起身邊飄得到處都是的彩色帷幔,順著它往上看去就發現四周的房梁上錯落有致的掛滿了這種惑人的裝飾。明明沒有風,但這些彩幔卻自然飄搖。詭異的很,卻都是他喜歡的。

魔夜風斂起長袖,闊步沿著水池的周圍仔細的轉了一圈。這才驚訝的發現這里的景象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投其所好而已,而是簡直就跟他在驍國的寢宮中央構建的一模一樣!

雖然這浴池建在樓上,但是從乳白色的池水中就能看出它應該也是從某處地下溫泉引流而上的。水池的四周安放了四個口中出水的龍頭,不斷的循環里面的熱水。水面上嫋嫋升起蒸騰的霧氣,還灑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雖然沒有窗子,但是暈黃的燭光照得這里亦真亦幻,讓魔夜風頓時產生了某種熟悉的錯覺。

錯覺中,他似乎曾經跟某一個女孩在與這雷同的池水中發生過什麽難忘又有趣的事。那女孩不是星兒,因為司徒星兒身材嬌小總是踩不到他寢宮浴池的底部。害怕被淹死,所以她一直都不肯同他在池子里鴛鴦戲水。

說穿了,就是她不信任他。不信任他作為男人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溺斃。這個想法曾一度讓魔夜風倍感沮喪。

「碰!」的一聲,當魔夜風還在思考神樂將他約到一個與他寢宮雷同的浴室里做什麽的時候。他身後原本敞開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面猝不及防的關上了。

一瞬間,從門外射進來的天光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他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宛如一只不中用的待宰羔羊等著被人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