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隊中後段,一艘船上的士兵忽然發現西岸樹林中有人影晃動一下,他立刻警惕起來,喊道:「老劉,岸上有動靜!」
另一名同伴連忙走過來,問道:「在哪里?」
「在那!」
士兵一指樹林,只見樹林內忽然出現無數黑衣人,兩人都愣住。
「不好,有賊,發警報!」姓劉的士兵率先反應過來,一步沖到船頭,拾起一只搖鈴晃動起來。
『當!當!當!』
清脆的鈴聲將周圍的士兵都驚動了,只見岸邊樹林內涌出無數黑衣人,手執鋼刀向船隊沖來。
「放箭!」有士兵大喊。
數十支弩箭『嗖!嗖!』射向對方,黑衣人紛紛中箭,慘叫著倒地。
這時,三支火箭騰空而起,在空中『啪!』的一聲炸開了。
首船上的張連良一愣,急問道:「霍將軍,是怎么回事?」
護船武將是一名郎將,叫做霍長嶺,使一桿大鐵槍,武藝十分高強。
他凝視著遠處道:「應該是後方出事了,或許有人伏擊我們!」
他不及解釋,立刻喝令道:「傳出作戰命令!」
雖然兩千人護衛一千艘船只,但他們也有戰術,他們分成四個營,每營五百人,各自負責船隊一段,一旦發生警報,他們會迅速各自集結,而不會一窩蜂地全部跑到後船去,他們依舊各自負責一段。
一連串的火葯箭射向天空,在天空炸響,這就是作戰命令,船上的士兵開始迅速集結了。
此時,負責後段的五百名士兵從兩頭向激戰處殺來,上前名黑衣人已經泅水攀上船只,護衛士兵出現了傷亡,但越來越多的士兵趕來,用弩箭射擊船上和岸上的黑衣人。
幾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揮動利斧劈砍鐵鏈,鐵鏈他們砍不斷,索性劈爛了鐵楔周圍的船身,鐵鏈楔子脫落,第七百二十艘船和七百二十一艘船之間的連接終於斷開了。
這時,另一名黑衣人割開了油布,露出了下面油布,竟然是一只只裝滿貨物的麻袋,黑衣人一刀劈開袋子,里面的鹽嘩嘩落下。
「怎么是鹽?」
黑衣人驚呼一聲,其他黑衣人也紛紛劈開袋子,他們也驚呼道:「這邊也是鹽!」
很快,七八艘都進行驗貨,里面運載都是鹽,黑衣人紛紛大喊道:「六將軍,船只里運的都是鹽!」
田緒就躲在岸上,等待著好消息傳來,不料傳來的消息讓他呆住了,運輸的貨物不是金銀,而是鹽,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一名騎兵疾奔而來,高聲道:「啟稟六將軍,魏王率領騎兵正向這邊殺來!」
田緒心中膽怯了,大喊道:「撤退!撤退!」
數千名黑衣紛紛跳下船向岸上游去,不多時泅水上岸,狼狽向樹林中奔去,他們什么都沒有搶到,卻白白死了三百余人。
船隊靠岸了,護船士兵們紛紛上岸集結,他們也傷亡余二十余人。
一隊騎兵從南面出現了,正沿著河岸疾奔而來,為首大將正是田悅本人,他也是看見晉軍發射的火葯箭,才意識到這邊出事,急忙趕來。
霍長嶺率軍迎上,長槍一擺冷冷道:「你們是什么人,敢來搶掠官船?」
田悅連忙喊道:「別誤會,本王是魏王田悅,聽說有人欲對船隊不利,特率軍趕來支援。」
張連良心中冷笑,果然被殿下猜中了,這幫混蛋想對船隊下手,幸虧他們早有准備。
他上前不慌不忙道:「在下押船官張連良,幽州都督府戶曹參軍事,魏王殿下是真的來護船?」
「正是!」
田悅一指身後的騎兵,「我若是來劫船,怎么會穿盔甲?」
「原來如此,本人奉命押解二十萬石鹽回長安,剛才有數千黑衣人襲擊我們,魏王殿下怎么解釋?」
「鹽?」
田悅的心中忽然變得十分苦澀,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搞清楚對方運的是什么?原以為是金銀,沒想到居然會鹽,但鹽怎么會從幽州運出?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