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當當當當當(1 / 2)

美女贏家 靈宇 2829 字 2020-07-30

</br>這個周末,楊景行還是去音樂學院。讓他難堪的是賀宏垂主動找來,問他的變奏曲寫得怎么樣了。

楊景行只能把給陶萌聽的那個版本彈了一遍,這讓賀宏垂現場給他上了一課,講和聲進行的和弦功能圈,主和弦,下屬和弦,屬和弦……然後讓楊景行回去了繼續努力。

賀宏垂講得很簡單很寬泛,內容又很多,但願楊景行有足夠的理解力和發散思維。

練習曲楊景行已經發展到740了,對他來說這種難度的提升本沒啥感覺。所以李迎珍對他的計劃是作曲系和鋼琴系都要讀,拿雙學位,雖然他都還沒考進校。

胡以晴私下里建議楊景行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在文化課上浪費太多力,這音樂學院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楊景行發神經的說要做一個優秀的高中畢業生。

星期天晚上,陶萌問楊景行:「譜子真的是你自己編的嗎?」

楊景行點點頭:「你再多問幾遍就不是了。」

陶萌用不愉快的眼神看楊景行:「小氣……我回家看了,有點難。」

楊景行高興:「哈哈,知道厲害了吧。」

陶萌更得意:「我彈下來了!」

楊景行又說:「其實超級簡單。」

陶萌不一般見識,說:「其實我最喜歡主題曲。」

楊景行問:「那首?」

陶萌想了一下,說:「就是有crazyforyou的那首。」

楊景行搖頭:「想不起來。」

陶萌放棄了幾秒後又還是不甘心:「就是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她哼唱得非常小聲,幾乎聽不見。

楊景行果然笑了,而且肯定是奸笑。

陶萌立刻扭頭,看書去了,左手豎起來擋住腦袋。

楊景行抗議:「你太傷人自尊了,我笑得有那么難看么?」

陶萌兩只手分別捂住耳朵。

楊景行又站起來:「好了,我要去練琴了,讓一讓。」

陶萌不動。

楊景行也真是沒骨氣:「我錯了,我道歉。」

陶萌還是捂住耳朵,用屁股努力把椅子朝前挪了一步。

二十號下午六點半,楊景行給劉苗打電話。

劉苗飛快的接聽:「喂。」

卻沒聽見楊景行說話,過了幾秒,傳來琴聲,很容易聽出來,是生日歌。

劉苗今天生日,正在一家人吃晚飯慶祝呢。武和玉和劉馳偉看見女兒接了電話後就說了一個喂字,然後就垂眼看著桌面,笑得甜蜜蜜的,兩分鍾一動沒動,不知道是誰在電話那頭長篇大論。

楊景行彈完了琴後拿起電話,說:「生日快樂。」

「謝謝。」劉苗終於出聲了,同時也站起來回房了,「你吃飯沒……我在家……她回家了……肯定有啊,不像你。」

楊景行傷心:「我這不算禮物么!?」

劉苗要求挺高:「人都見不到,沒誠意。」

楊景行怒:「總比你們發兩個字的短信好多了!」

劉苗呵呵:「夏雪的你別忘記哦。」

「怎么可能!哎,是幾號?」

劉苗嘿嘿威脅:「我要告訴她!」

……

武和玉和劉馳偉等了女兒五分鍾,問她:「楊景行的電話?」

劉苗點點頭。

武和玉又問:「說什么,半天不做聲。」

「沒什么,他彈琴給我聽。」

……

星期五下午,楊景行給了陶萌三張手稿,就是「當當當」的鋼琴版。這首曲子楊景行編得挺簡單,自己輕松,也好迎合陶萌那沒他想象中高的品味和技術。

楊景行說:「算是謝謝你幫我完成在高中和美女同桌一次的夢想。」

正不好意思著的陶萌一下把譜紙推回楊景行桌子上:「我不要了。」

楊景行又低三下四:「好了,我道歉。」

陶萌看楊景行,有點激動的苦口婆心:「你有時候真的讓人無所適從你知不知道!我們就不能像普通同學那樣交談么?」

「哦。」楊景行點點頭。

陶萌又自己伸手把手稿拿了回去。

星期六,楊景行被賀宏垂從李迎珍那里搶去霸占了一上午。賀宏垂說楊景行這一星期重新做的《夜雨變奏曲》可圈可點,但更多的是不成熟,不合規矩。

前奏不好,有點喧賓奪主。主題呈現單薄,裝飾音畫蛇添足,也不是楊景行玩得好的。第一變奏就把主題換到左手,簡直是賣丑。第二變奏,明顯是在模仿海頓。第三變奏,明顯是模仿莫扎特……而且模仿得很糟糕。

賀宏垂當著楊景行的面,逐小節的批閱點評,順帶講解理論知識,讓他受益匪淺。

賀宏垂都這么上心,李迎珍更是認真了,讓楊景行在肖邦的《升c小調圓舞曲》上奮斗了一下午。

楊景行第一遍下來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你自己聽聽,哪有這么浮躁的憂傷!我看你現在整個人都浮躁!」

第二遍下來,還是罵:「八度那么做作!誰聽得下去!」

第三遍下來也沒好多少:「d大調這段應該全曲最溫柔的一段,你怎么彈的!」

回頭,張楚佳對楊景行幸災樂禍:「奇葩終於要嘗嘗我們的日子了。」

胡以晴則安撫楊景行,說這是李迎珍嚴格要求他,讓他頂住壓力。事實上楊景行已經彈得很好了,年輕人,彈那種曲子,顯得浮誇一點有什么大不了。

星期天,農歷九月二十一,霜降,天氣沉,不但涼,還有點冷了。秋風吹過,落葉繽紛。

上午,站在音樂學院北樓二樓的陽台上休息時,楊景行能聽見從上面傳下來的音樂聲和女生說話的聲音。能確定是三零六的,是在練習一首楊景行沒聽過的曲子。

這曲子很輕柔安靜,和《魂斗羅》完全是兩碼事。笛子,揚琴,電子琴和琵琶擔任的主角,幾個聲部交融得很好,聽著特別舒服。

看楊景行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思考人生,李迎珍也沒催促他抓緊時間回來練琴。這孩子,最近確實有點浮躁。李迎珍有些後悔自己太心急,不該那樣表揚他的天賦,也不該讓他這么早就不得不去鑽研作曲。或許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冷靜一下。

聽完了樓上的演奏,楊景行回屋,坐到鋼琴前,都不用索醞釀,直接把剛剛聽的曲子彈了一遍。

李迎珍都沒打斷,因為楊景行彈得挺好,挺投入。楊景行也彈得很簡單,沒有自作聰明搞一堆裝飾音和復雜的和弦。

楊景行彈完後又坐在那里發呆。樓上傳來一個女聲:「喂,樓下的。」

楊景行也沒屁顛屁顛出去搭腔,休息了兩分鍾後把《升c小調圓舞曲》重新彈了一遍。

胡以晴和張楚佳沒敢發表評論,都看李迎珍。李迎珍也沒表揚楊景行,問:「有什么體會?」

楊景行好像答非所問:「音樂的世界太深奧,太寬廣,我的想法太幼稚。」

李迎珍輕嘆一口氣安慰:「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你去努力了,都不能說幼稚。」

楊景行笑笑:「謝謝您。」

三個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張楚佳問楊景行:「你不會是被他們兩個罵傻了吧?」

楊景行做出先天白痴的表情。

胡以晴笑:「不會的,他很有自信。」

張楚佳也說:「你以為我真的沒事做啊,天天來陪你受打擊,就是想看你這個奇葩能創造什么奇跡。」

胡以晴建議:「你好好休息幾天吧,真的,晚上別去琴房了。」

張楚佳繼續說:「你可千萬別有挫敗感,不然我這個練琴十幾年的人就沒法活了……那些一輩子沒寫出作品的人也早點死了算了。」

楊景行搖頭:「什么挫敗感,頂多就是有了點自知之明。」

張楚佳鼓勵:「加油,說不定三零六以後就多了個男的。」

楊景行這天晚上果然沒練琴了,並不是說練了等於白練,而是這種練習所取得的進步對他來說太容易,是什么時候都可以進行的。

可是他展望自己的未來,真的能在音樂的創作上作出貢獻和突破嗎?難免值得懷疑。他甚至擔心得到得太容易反而會使他水平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