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星期二早上六點過天蒙蒙亮,楊景行都還在熱身,女朋友就打電話過來了:「起床沒?干嘛這么久才接電話……」
還早呢,姑娘預熱好了還一陣才說:「有事想跟你商量……」
楊景行驚喜:「我這么有地位了?」
「問也白問。」何沛媛當然是不情不願的失望語氣:「我問你,前年丁老名家獻禮音樂會還記不記得?」
「怎么會忘記。」楊景行回憶:「媛媛也捧場了,怎么?」
何沛媛問:「你記不記得老齊穿的什么衣服?特別漂亮。」
楊景行想:「……我記得,媛媛穿的是黑色的外套,胸前兩條白色,級漂亮。」
何沛媛不說話。
楊景行問:「是不是?」
何沛媛很沒好氣:「裙子呢?」
楊景行回憶:「灰色的,沒錯。」
何沛媛嚷嚷:「那叫鐵灰,什么都不懂……變態!」
楊景行虛心:「哦,鐵灰,以後懂了。」
何沛媛煩煩的:「我下午穿這套怎么樣?外套就穿了一次兩次,三千多,虧死了。」
楊景行猶豫:「是很漂亮,不過感覺正式了點,而且有點冷吧。」
「不冷。」何沛媛很有信心:「我穿打底衫。」
楊景行擔心:「前年的衣服,媛媛長高了呀。」
「長你個頭。」何沛媛會想:「前年的才好,不會撞衫。」
楊景行小心翼翼:「沒必要,那套是好看,但是我覺得比你昨天穿的還差那么一點點。」
何沛媛簡直氣憤:「你有沒有眼光……」
比較激烈的談判,何沛媛才不肯白天去買衣服,也來不及洗呀,而且她還有第二套方案,一點都不正式的牛仔褲搭配針織衫,只是上班不好穿,要早上就送到楊景行家里去,反正下午還要去洗臉化妝的。
楊景行吃醋了:「譚東不是什么帥哥……」
何沛媛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就這么說定了,讓楊景行也不用等她,她還要點時間准備,等會就直接打車到國際名園。
楊經理今天又到宏星露面了,馬上進入十一月,十二月也就不遠了,現在的各種什么晚會頒獎禮是越來越多,各部門都得更加拼命了,四零二工作室和編輯不也不例外。
前台的意思是財務經理胡文雁可能有事找楊景行,說是楊經理什么時候到了就通知她。楊景行當然不敢拿架子,主動去打招呼。
胡文雁好久不見一樣熱情,知道楊景行是公司幾位好茶者之一,不知道自己的龍井能不能將就一下。
楊景行也熟練了:「別忙了,找我有事?」
是忙呀,胡文雁感嘆現在是越來越忙了,其中少不了楊經理的功勞,不過楊景行肯定更忙,幾家公司還有學校呢,胡文雁笑:「我現在也經常上網看看,楊景行主任主持國際鋼琴大師班結業典禮。」
楊景行幾乎捂臉:「我本來以為公司就胡經理不會笑話我。」
胡文雁好笑:「怎么會?以你的個人能力,黃經理他們有時候雖然開開玩笑但是對你的才干絕對信服。我老公也在國企,混日子的人是多,但是沒點真才實干相當領導絕不可能。」
楊景行更羞愧了:「也不是什么領導,就領導我自己,跟公司里一樣。」
胡文雁覺得領導多少人並不重要,關鍵是做出成績,四零二工作室就是證明嘛,在宏星也是有絕對地位的嘛。說起來,這個鋼琴藝術中主要是做些什么工作?
楊景行說也跟工作室差不多,打雜唄,邊打雜邊學習唄。
胡文雁越來越了解的驚喜樣子:「附中有個鋼琴老師姓陳,叫陳明堂你認識嗎?」
楊景行點頭:「知道,陳老師,你們認識?」
胡文雁更歡喜了:「我老公同事的孩子剛考上高一,就是這個陳老師。」
楊景行點頭:「那不錯呀。」
「原來出去玩我老公跟你不是還挺聊得來的,也是平時太忙,不過也經常聊起你。」胡文雁簡直驚嘆:「前幾天他們分公司聚會聊起來了才知道,他女兒是學鋼琴的,還在你們附中,你說這不是緣分!」
楊景行也笑:「巧了。」
胡文雁又感嘆:「都是為了小孩,他們平時工作也忙,分公司一把手下面也是一兩百人,但是為這個事問我老公好幾次了。」
楊景行不懂:「怎么呢?」
胡文雁就跟楊景行分享,做父母的,孩子出生就開始准備幼兒園,上了幼兒園就憂心小學,高中就開始操心大學,真是到關系一生的時候了,父母當然想摸個底,胡文雁也是非常理解所以熱心:「幫我個忙,能不能抽時間見一面?家庭條件沒得說,為了孩子更沒話說。」
楊景行忐忑:「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呀。」
「一定要幫我這個幫!」胡文雁沒了平時的淡然,挺懇切:「分公司一把手跟我老公開這個口了!」
楊景行先看看短信,何沛媛來的:肉麻死了。這姑娘應該是看到男朋友放在玄關的示愛留言了,這都快九點了,上班肯定遲到了。
胡文雁繼續說:「知道你不太喜歡應酬,當是私交,見個面吃個飯認識個朋友,我欠你這個人情。」
楊景行明白的:「是給我面子,我是擔心拿不住。算了,我也充一回胖子看能不能給學生點建議,讓家長帶明天中午帶學生找個方便的琴房……」
胡文雁擔心:「明天中午?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空,周末比較好都方便。」
楊景行為難:「我這周末有安排了,讓周哥先問一下那邊吧,明天不行再改天。」
胡文雁想了想:「那我讓他問一下,真是為了孩子應該能想辦法,那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楊景行點頭:「你先忙……」他也忙著給女朋友回信息。
胡文雁很快就給楊景行回話了,明天中午沒問題,地點再定。一把手雖然人在羊城但會連夜趕回來,確實很有誠意。胡文雁感嘆自己也是,不管多忙孩子的事是一點都不敢耽擱,見了老師不管長幼都畢恭畢敬。
中午,何沛媛再次主動給男朋友打電話:「吃了沒?」
女朋友還要為早上被突如其來的地肉麻到討說法,怎么這么惡心呀?然後再問楊景行跟高中室友聯系了沒?並沒有好消息,一起吃晚飯是鐵定了。
何沛媛一肚子牢騷,被男朋友的紙條惡心了不說,一個進出小區也擔驚受怕的,而且晚上可能還要很父母解釋為什么帶衣服出門。
楊景行建議女朋友就把衣服留在這邊家里,還應該多准別幾套以備不時之需,當然也不能少了內衣襪子之類……
真是異想天開,何沛媛連一根頭都要帶走的,早上就是如此。
下午近五點,楊景行在民族樂團停車。三零六幾個女生有在窗戶後放肆招搖看似山中無老虎,但齊團長也很快冒頭湊熱鬧:「桿哥來了。」 旁邊的狗腿子們一陣尖利啊哈哈。
楊景行仰頭要還擊,被齊清諾的明媚砸個正著,他只得陪笑:「有沒干姐?」
於菲菲也學會了:「桿姐,標桿,叫你。」
顧問快步上樓,王蕊媛媛警告:「阿怪,你地位不保了。」伙伴們也是喜聞樂見,何沛媛從休息室雀躍而出。
楊景行趕緊看一下航空大學男聲合唱團的視頻,四五十人的規模還都穿制服,男中音也唱得像模像樣的。
三零六還沒看夠,一個個對著並不清晰的畫面流口水,似乎帥哥近在眼前了,何沛媛叫喳喳地這個帥那個酷。
楊景行氣得把視頻關了:「有什么了不起,有制服我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