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楊景行近六點才到家,輕手輕腳進門,卻跟女朋友眼瞪眼了。何沛媛真是全副武裝呀,頂著帽子帶了手套圍著圍裙,正拖著吸塵器從書房那邊出來,看見男朋友就呆住了。
「干什么?」楊景行簡直驚慌了,仔細看了看,鞋子都不換就朝女朋友走過去。
何沛媛原地站著,好像有點緊張,等男朋友越走越近後這姑娘就猛然嚷起來:「我剛擦地!」
楊景行嚇得一蹦躂,連忙轉身兩大步跳回玄關,踢了皮鞋套上拖鞋,又彎身下去向女朋友看齊把皮鞋擺上鞋架,再回頭找她算賬,不過氣勢就沒之前那么足了。
雖然面對面被男朋友凝視著,何沛媛也沒怎么怕的,回看著:「怎么了?」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吸塵器開關上輕輕撫弄,似乎隨時可以開槍。
楊景行看看房子,他早上出門前是潔凈的,現在則有點一塵不染的境界,看得見的櫃子桌子椅子都明顯異常,不多的小擺設也明亮多了,吸塵器的沙清潔吸頭還放在桌子上。
何沛媛也隨著男朋友的視線看看周圍:「……窗簾該洗了,你明天叫人來吧。」
楊景行張開手,堪稱輕緩地抱女朋友。
何沛媛有足夠反應時間的,但是她也沒躲沒擋,還把手往後稍微背了點。
輕柔而緊密地抱著女朋友瘦瘦的肩膀,楊景行能感受到姑娘微高的體溫和脖頸之間的些許汗潤。姑娘身體現在散出來的氣息是淡淡的純天然,沒有洗水或者面霜的那種清晰具體。
被抱了一會,何沛媛還是能口頭表達不滿的:「干嘛?」
楊景行退後看著女朋友的眼睛,質問:「你干嘛?」
何沛媛加氣勢:「你干嘛!?」
楊景行吸氣狠,但是男子漢跟女生吵嘴也沒意思,他干脆一下吻到女朋友的額頭上,不小心觸到帽子。姑娘這帽子是真丑呀,就跟酒店里的沐浴帽差不多形狀。額頭親了幾秒,觸感好像沒那么好,楊景行又換熟悉的部位,還是嘴唇軟和呀,還透著一股嬌嫩。
嘴唇被親了好一會後,無賴終於松開了,何沛媛連忙重整旗鼓盡快聲:「干嘛呀!」
楊景行長長嘆氣,感覺無可奈何無話可說。
何沛媛看了看,再問:「不打電話?」
楊景行失望:「以為你在睡覺。」
何沛媛微微仰頭也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成功找到馬腳:「睡覺就不打電話?」
「沒看過媛媛睡著的樣子……」
「想得美!」
楊景行順著女朋友的手臂往下摸,摸到橡膠手套了,問:「逛街就買這個?」
何沛媛忿忿:「要你管?」簡直有點委屈。
楊景行摘了女朋友的帽子,現姑娘的頭盤成丸子了,他摸了摸捏了捏,手感還挺好的,柔軟豐滿不失彈性。
「干嘛?」何沛媛渾身難受:「讓開!」
楊景行惡心得要死地嘀咕:「讓我心疼了,你要負責。」
何沛媛看無賴,挺冤枉的:「心疼什么?」
楊景行很是責怪:「叫你休息不休息……這是變相剝奪我晚上寶貴的親熱時間。」
何沛媛皺起鼻子表達不滿。
楊景行觀察女朋友的眼睛,勸:「以後別這樣了,我怕下次就沒這么感動了。」
何沛媛更加不滿。
楊景行又抱住:「……洗一洗吃飯去。」
何沛媛挺委屈的:「就廚房了……樓上還沒開始。」
楊景行說:「晚上我回來做,明天你檢查。」
「不想半途而廢。」何沛媛比較堅決:「信不過你。」
楊景行抱著女朋友新辦法,想了好一會:「那好,你指揮,我打下手,做完再吃飯。」
「好。」何沛媛比較欣慰,又抱怨:「研究半天吸塵器,不然下面早弄完了。」
楊景行立刻接手,再吻女朋友:「下命令吧。」
何沛媛還沒想好呢:「你把……櫥櫃頂上吸一下,接頭接上。還有,我來擦。對,陽光房好多灰塵,應該買根管子用水沖。」
「遵命,我想辦法。」楊景行再親女朋友,然後四下看,感嘆:「我女朋友的標准好高呀,好大壓力……怎么這么干凈,用什么擦的?」
何沛媛炫耀她買的那種毛巾,她買的清潔套裝,她買的手套,她買的刷子,都很好用。可是呢,家里的吸塵器和拖布都不順手,現在看來樓梯設計也是很合理。尤其是二樓的那個橫欄,多少年沒人去都老多灰了,是個需要攻堅的地方。
客廳是是一塵不染整潔美觀,但廚房有點像戰場,各種清潔用品用具滿台滿地。好在是從入住就基本沒生過油煙,有沒有林林總總的鍋碗瓢盆。
櫃子頂上是不太弄,楊景行還高一截好大力氣呢,他就邊勞動邊佩服起女朋友來:「……我眼不見就行了,這個接頭從沒用過。」
何沛媛教訓:「你上去看看,多少灰了……你鞋底也臟,我還刷了。」
楊景行又找機會親女朋友。
不過看得出來何沛媛也算是啥家務好手,經驗不怎么豐富,擦一扇櫃門就去洗一遍毛巾後再抹一遍,挺沒效率的。不過這也不是什么技術活,姑娘有態度很仔細,所以出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兩個人合力,十幾分鍾就把廚房弄得干干凈凈了。窗戶外面沒擦,雖然外面有落腳的地方還有矮欄桿,但是何沛媛堅決不同意男朋友冒險,寧願臟著。
還要把客廳和走廊的地再擦一遍,何沛媛的要求是楊景行把毛巾夾在拖布上後之後走一個來回就要回廚房換毛巾,兩個人開始配合得默契了。
欣賞下勞動成果,楊景行感嘆:「俗話說得好,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媛媛太厲害了。」
「一般般吧,時間不夠。」何沛媛謙虛,而且周到:「你看下琴房,把你東西弄壞沒?」
怎么會呢,楊景行只能再次仰慕女朋友,簡直比新的還新。
何沛媛說自己也討厭琴套,覺得好丑好俗,所以以後鋼琴就有專用的毛巾了,一定要仔細了,不能傷漆不能沾水,只是這琴房里還缺少一點生氣,弄一盆濕氣不大的植物比較好。
何沛媛有強迫症,干脆再把樓上的走廊公共區域也弄了……
七點半過,何沛媛終於開始洗臉,楊景行又在身後為女朋友按摩,真是辛苦了:「……等我媽來看了,我要說是媛媛做的,她肯定再給我買輛法拉利。」
「不准說!」何沛媛嚴格著,又懷疑了:「憑什么?憑什么給你買法拉利?」
楊景行得意:「只要我做了讓她高興讓她驕傲的事情就會獎勵我。」
何沛媛估摸:「所以當時老齊,就給你買房子了?」
楊景行否認,那時候可還沒呢:「……我現在這么幸福感動,你偏給我當頭棒喝。」
「感動你個頭。」何沛媛哼:「我才不信,讓開!」
楊景行表白:「我進門看到媛媛的那一瞬間……」
男朋友說不出來,何沛媛就幫忙:「開心吧?可算有人做家務的了!」
楊景行不受干擾:「一瞬間就心疼了,其實也不是天大的事,但就是心疼,這種時候愛情的感覺是最強烈的……為了一點小事心疼比為了一點小事感動,我覺得更高級。」
何沛媛停止揉臉,在鏡子里看了一會男朋友,然後笑了:「陶萌讓你心疼過嗎?」
楊景行哼:「她……自己衣服都不會洗吧。」
「你怎么知道?」
「好歹……」楊景行不說了:「吃晚飯了我們好好休息,去哪兒逛?」
何沛媛考慮一下:「不想逛……你還有話沒跟我說。」
楊景行記得,就是見學生的事嘛,就跟女朋友詳細匯報一下,自己總算感受到主任算是個職位了。
「吹牛。」何沛媛懷疑一切:「肯定前一天才知道,跟我們原來一樣。」
楊景行想得開:「至少我也成為讓學生和家長急著補課的人了吧。」
何沛媛比較不屑,又:「胡呢?他們怎么說?」
楊景行吹:「嚇壞了,當場話都不敢講了。」
「臭不要臉!」何沛媛跺腳抗議:「不可能!」
楊景行笑:「真的挺意外的,在她想象中我應該是靠錢或者關系弄了個虛名,現在各種各樣的頭銜那么多。」
何沛媛會想:「你建議她兒子學鋼琴呀,不就清楚了。」
楊景行不傻:「那不是自找麻煩。」
「也是。」何沛媛繼續思考,想起來:「我們上午排的時候,他們鋼琴去看了,就是第一交響曲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