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幾絲玩味神色，玩味道：「其中還有我們的師兄童龍，以及鄭師弟和莫師弟，你要怎么選？」

「這還用想嗎？」

玄機冷冷道：「自是選擇兩邊兼顧！」

「你要如何兼顧？」

「我相信蜀山的實力，但你實力太強，心思太深，若有你在難免變數，我不要你走，我要你留在這里，陪我破陣！」

玄機死死盯著雲天頂，道：「你若是想把我丟在這里獨自離開，信不信我便是與你拼個同歸於盡，也絕不讓你上蜀山。」

「可你我激戰，非朝夕能分出勝負來，若是耽擱救人……」

「任壽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至於莫師弟童師兄他們，也會理解我的做法。」

玄機一字一頓道：「此番來救人，我是中了你的計了，但可惜，中你計的人是玄機真人，而非玄機掌教，身為一派之掌教，我當初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利害的取舍，你安排的所謂兩難局面，對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因為孰輕孰重，我太知道了。」

說著，看著對面雲天頂那微變的臉色。

玄機大笑道：「恐怕你想不到在我眼里方正竟然會如此重要吧？不怕實話告訴你，在我眼中，如今方正的重要性，還在我視若親女的弟子之上……雲天頂，我不怕實話告訴你，你若敢打方正的注意，讓方正有了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便是棄了蜀山掌教的位置不做，也要殺盡你魔道中人，再激進些，信不信我在這里直接選擇突破化神，然後將你斬殺於此呢？」

「我不會相信你的虛張聲勢！」

雲天頂冷笑道：「縱然仙玄之體，未曾成長起來的天才終究沒有那么重要，我不信你會為了區區一介仙玄之體，將自己的修為突破化神境界，你若突破化神，到時候蜀山青黃不接，誰來接任下任掌教？蜀山三位煉真修士的性命，玄機，我不信你會就此視若無睹！」

說罷，他轉身往外走去。

可腳步才剛剛邁動……

身後。

驀然間，一股極其可怕的威壓已經降臨到他的頭上。

這威壓如天穹傾塌，山海倒轉，可怕的威勢，只瞬間便讓雲天頂心底生出懼意來。

這是化神修士的威能。

就在這片刻之間，玄機已經放開了自己的禁制……只差一步，便可踏足化神之能。

雲天頂站在那里，不動了。

他口中冷冷道：「你若在此地踏足化神之境，縱然殺了我，也難免修為掉落，到時候，此生將再無踏足化神的境界，百年之後，你蜀山將會底蘊大減……你承受的起這損失？」

「你可以算計玄機真人，但你算計不了蜀山掌教！」

玄機一字一頓道：「我，玄機，蜀山掌教，不受任何人威脅，在我眼里方正重於一切，他若有恙，不僅你今日會死，他日，我也會親手宰了那小雜種，讓你們父女兩個地下團聚。」

雲天頂回頭，眼底浮現勃熾怒意，一字一頓道：「玄機，你說什么？」

「你想再聽十遍，我也會說給你聽！但現在，你乖乖留在這里陪我破陣……不然，我要你今日有死無生。」

雲天頂死死盯著玄機，攏在袖中的雙拳已是握的緊緊的。

但突的，他笑了起來。

神色重新恢復輕松，他嘆道：「也罷，我就留在這里陪你就是，玄機你也是，至於這么不依不饒的么，還不快快收束起你的力量，這樣走鋼絲，萬一真的不小心突破了，到時候我們兩個真的只能活下來一個了，這是你我都不願看到的。」

「你乖乖聽話，我不會殺你。」

「也得你殺的了我，你以為我剛剛就已經全力以赴了嗎？」

皆是身居高位，控制情緒的能力自都是極強，兩人既已達成默契，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便緩和於無形。

雲天頂笑道：「走吧，我們去破陣去吧……」

玄機沉默片刻，嘆道：「我不過罵了淺雪一句雜種，你就氣成這樣，可清兒這段時間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