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破撫須笑道：「哦？霞兒……你莫非還想與青兒爭上一爭嗎？」

「我確實想跟她爭，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爭。」

雪之霞淡淡道：「蘇荷青，你所修的功法內有破綻，我並不想占你這個便宜……宗主之位你想奪，大可暫時奪去，但待我修為追上你之後，我定會挑戰於你，我要堂堂正正的戰勝你，而非是以陰謀詭計，宗門對外，自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對內，卻必須要講究一個公平公正，不然難服人心。」

這話一出。

月海臉色瞬間變的煞白，她驚叫道：「雪之霞，你……你……」

凌不破若有所思道：「霞兒你說的很對，對內自當公平競爭，不過青兒所修功法有破綻？青兒所修乃我聖極宗至高功法聖極寰宇寶典，我怎的不知這套寶典還有破綻？」

「破綻在此，這是我機緣巧合之下，無意間發現的一本書，內里記載了蘇荷青的功法破綻。」

月海死死盯著雪之霞把之前她交給她的功法遞給了凌不破。

凌不破接過，細細翻閱了一陣，眼底帶起了些微深沉之意，他看向了月海，贊嘆道：「改的當真不差，只是留下了一處致命破綻，其他地方修煉起來與真正的寶典並無太大區別，月海，你修為不高，但心思當真極巧，只是青兒既為聖女，便有可能成為宗主，宗主怎能留下破綻，這樣吧，青兒，稍後我將完整的聖極寰宇寶典交給你，待得你補足這破綻之後，你與霞兒公平對戰一場，勝者為宗主，敗者仍為聖女，可否？」

他笑道：「你二人既為君子之爭，自然就不能讓輸者輸的太難看，青兒有望煉真，霞兒也不遑多讓，讓你們其中一人犧牲去成全另外一人太過浪費，倒不妨並駕齊驅才是正理，反正我聖極宗剛剛獲得大量的天材地寶，養的起兩位聖女！」

「多謝老祖。」

蘇荷青說道：「弟子還要感謝雪師妹，若非她在這里說出來，恐怕我還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致命的破綻，他日我若成為聖極宗掌教，一旦被人掌握這個致命的破綻，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月海眼底閃過絕望神色。

雪之霞，她……她怎么會……

她怎么可能會倒戈向蘇荷青，她沒有理由……她根本……

月海死死盯著雪之霞。

卻發現雪之霞壓根就沒有看向她，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蘇荷青的身上，而那目光神情，竟莫名的，有幾分熟悉之感。

好像……她當初看著第一雲端之時那樣。

月海猛然間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一切。

雖然……悟的太遲了。

凌不破轉頭看向了月海，說道：「至於你，月海。」

「弟子知罪！！！」

月海急忙跪倒在地，道：「當初第一師兄意圖宗主之職，擔心會被晚輩奪取，弟子受第一師兄蒙蔽，這才犯下錯事……後來馬入夾道，已不能回頭，弟子心頭一直對青兒有愧，不然也不會魯莽的派人進入遺址，助青兒斬殺姚瑾莘，弟子全然是為了彌補當初的錯事。」

此時此刻，她也只能將所有的黑鍋都拋到第一雲端的身上。

只要沒有證據……只要沒有證據證明這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身為長老，便不會……

「嗯，我明白，我明白的。」

凌不破擺了擺手，示意月海不必急切。

他笑道：「月海你對青兒一片舔犢情深，我還是能理解的，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月海困惑道：「放心？」

「不錯，我屬意青兒成為下任宗主，但青兒修為畢竟還是低了些，之後我會親自教導她完整的聖極寰宇寶典，但想要成就煉真，就算我聖極宗底蘊身後，也至少需要三年之期……這三年里，青兒的安全很成問題。」

凌不破笑道：「眼下難得你如此呵護青兒，想來你早已視青兒為親女一般了，對吧？」

「是……是的。」

「那想來你也願意為青兒犧牲，成為她身邊的一具戰傀，日夜守護她的安全了吧？」

凌不破眼底閃過黑光，看的月海瞬間身形僵直。

幾乎動彈不得。

只眨眼間，月海已經全無反抗之力的被凌不破定在了那里，眼底閃過的，是極致的驚恐與絕望。

戰傀？

我……我也要被煉成戰傀了嗎？

只是心頭恐懼之余，心頭浮現的竟是濃濃的自嘲之意。

證據？

可笑……邪宗之人，何時講過證據？

自己推諉的干凈，但老祖會在意那些嗎？他知道是自己做的……那就夠了。

沒想到，自己煉制第一雲端，到最後，自己終究也是步上了他的後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