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車起步。
躲在暗處被蚊子叮了好幾口的趙安歌才憤憤的跺了跺腳,惱道:「娘的,被人給涮了……」
那個凶手沒來!
他是意識到自己在這里堵截了么?還是說其實流蘇就是把人心想的太善,那個什么范崢,壓根就不是什么善類。
人家的盤算,從一開始就是拿著黑龍蚺的蛋去換取那四瓶靈氣液?
趙安歌心道還好我技高一籌,還安排了人在老雷那里等著……到時候只要他露面拿出黑龍蚺的蛋,立即就能把他給拿下。
可劉凌等人卻是不知道流蘇和趙安歌兩人私下的安排。
到了車上……
她左右張望,看著這防衛森嚴的城市邊緣!
因為是接臨外域與界林市的緣故,在這里防守極其森嚴,外人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所以能駐足的地方,基本上就那么多。
並沒有見到那個范崢的身影。
也就是說,他已經離開了么?
想著,劉凌頗有幾分失落……跟流曉夢這種有靠山的武者不一樣,對她而言,靈氣液雖然珍貴,但卻並非是不可觸及。
只需要一次很小的契機,也許她就能獲得一瓶靈氣液。
但劉凌不一樣……
她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孩兒,能成為武者,完全是靠的那些微還算不錯的天賦,以及只要拼不死,就往死里拼的拼勁兒。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而這次靈氣液,更可能會決定她的命運……說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並不為過。
正因如此,為了這次的靈氣液,她更是提前做足了准備。
若真的是一無所得,那也就認命了。
可偏偏擦肩而過。
以這種近乎於戲劇一般的方式,她的心態沒崩,真的是多虧了在多年的磨煉之中,她的心性早已經堅~硬如鋼鐵的緣故了。
連帶著,流曉夢也有些淡定不能了。
難道說方丈真的因為幾瓶靈氣液,就這么私吞了?
雖然這樣確實可以做到利益最大化,而且也能讓她的修為在以後的道路上進步神速無比……
她曾經不止一次在小姑的嘴邊聽說,說武者的世界其實很殘酷,這個世界固然靈氣濃郁,但能直接作用於人體的東西卻實在是太少太少,以至於為了爭奪那些資源,很多武者都是完全喪失了人性道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從這點看來,方正的選擇也許是對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頭竟是慌慌的,堵堵的,莫名的,有一種無措的感覺。
似乎察覺到了流曉夢心底里的彷徨,流蘇輕輕的拍了拍流曉夢的手,柔聲道:「不用太過介意,這種事情……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在外面,尤其是外域,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沒有拋下你們直接回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遇人,不可再投注全部信任,知道么?」
流曉夢辯解道:「可是,他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
「我……」
流曉夢頓時語滯,她也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一樣……或者說,沒法說出來。
最後,所有的郁結心思,只得化為一句……
憤憤的哼。
如果他真打算這么干了,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當下轉過身子,悶悶的睡過去了。
接連好幾日里沒休息好,她也是累的很了,縱然心思再如何復雜,未過得多久……那粗重的呼吸便逐漸變的均勻了起來。
流蘇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旁邊,車上來一名披散著波浪卷發的風韻女子,坐在了流蘇的旁邊,看來,好像渾不相識。
她低頭假寐。
卻有聲音響在流蘇的耳邊,說道:「你害我白白跑了一趟。」
流蘇輕輕道:「我二十一歲那年,你跟我說界林市的防護網出了問題,為了保險,我幾乎把整個界林市都給搜索了一遍……結果什么都沒發現,最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失誤的消息,但這個消息卻害我整整三天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