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許深體會到了山崩地裂的摧殘和沉痛,一顆心就像是在瞬間沉到深淵,冷靜如他,這一剎也是說不出一句話,莫大的無力感貫徹全身。
四肢百骸都陷入冰冷和僵硬,渾身血液逆流,雙拳緊握的許深在努力讓自己平靜。
眼神里的光全部熄滅,再也無法點亮。
痛徹心扉,地崩山摧。
睫羽覆蓋下的眸子里盡是荒涼,如野火燃過的荒野,寸草不生。
范醫生的話在他的耳畔循環往復,心底冰涼如水。
雖是夏季,許深卻猶如置身冰窖。
他沒有聽錯。
天天……可能面臨雙目失明的危險,這個副作用,他在當初簽字的時候就知道,只是他以為天天早已逃過這一劫。
許深五官分明的臉上是悲愴的神情,許久都沒有緩過神。
范醫生打破沉寂,繼續闡述專業內的一些東西:「許先生,國內尚且沒有治療手段和葯物,而且,就算有,復明可能性也很小。」
「最壞的結果是什么。」許深屏息凝神。
「失明。」
「那他現在呢?看得見嗎?」
「已經看不見。」范醫生如實相告,「天天小朋友的眼睛上蒙了紗布,病情發作時會很痛。如果要減少痛苦,需要盡快跟國外專家聯系。許先生您放心,我會聯系。」
「還有沒有復明的希望?」
「幾率很低,許先生您做好心理准備,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你盡快跟國外專家聯系啊!」許深咆哮,他突然就崩潰了,雙目猩紅如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