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抓到了許深的手,冰涼冰涼,再不是以前那雙喜歡握著她的大手。
這雙手被凍得通紅,沒有一點溫度。
「許深……你醒醒……不要睡……只要你醒來……我什么都答應你好不好……許深,你醒醒,醒醒啊……」
一種莫大的絕望感貫徹她的全身。
這么一大塊雪團砸中許深,黎晚不敢想他還是不是活著這個問題……
不敢想,干脆就不再想,她抹了一把淚水,繼續用手挖開這巨大的雪團。
空曠的雪山上是黎晚和天天凄厲的哭聲,隨著風,飄得很遠很遠。
皚皚白雪,茫無涯際。
珍貴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天哭得直抽搐:「爸爸醒過來,天天在這里……爸爸你不要天天了嗎?爸爸,你快醒過來好不好,天天要你……」
天天一哭,黎晚就哭得更厲害。
她沒有想到最危險的關頭許深會毫不猶豫推開她自己承受這危險,那一刻,他一定沒有想過顧全自己的性命,他只要她活著。
他怎么這么傻。
這一剎,黎晚想起他曾經擁著她說「晚晚,你才是我這輩子最想擁有的財富,比我自己的生命還珍貴」,原以為是玩笑,是他的甜言蜜語,甚至是虛情假意,卻不曾想,他真得會去兌現承諾。
他一直讓她相信她,可她猶猶豫豫從未真正敢勇敢而無畏地相信他一次,甚至總想著掙脫他的禁錮,往後退,往後退,與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