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一直等她掛電話,這才收起手機往包間里走。
走到門口,他看到晏鋒仍舊端坐著,面容清癯瘦削,低著頭,一只手端起茶盞。
「抱歉,讓晏先生久等了。」紀長慕也在自己原位坐下。
深夜人靜,一抹月光穿過庭院的樹枝和竹簾映照在室內的胡桃木案幾上,案幾上頭擺放著一只淺口花瓶,瓶里是幾支疏散的百合。
晏鋒只抬起眉梢看了一眼紀長慕,並沒有說話。
紀長慕便主動開口道:「晏伽的手術無非就是生與死兩種結局,我關心的是,如果晏伽手術成功,晏鋒先生會出現在他面前嗎?」
紀長慕直白的發問讓晏鋒許久沒有開口。
氣氛異常清冷。
晏鋒清瘦纖長的手指捏著杯子,半晌才緩緩道:「不管結果如何,等他動完手術我就回歐洲。」
「看來,晏鋒先生是在逃避。」
「紀先生,晏家的事,我不希望你卷進來。」
「那得問問晏伽,他對所謂的晏家,在不在乎。」
紀長慕的語氣里透著幾分鋒利,他也是咄咄bī人的態勢,他倒是想看看,晏鋒究竟想的是什么。
面前的這個男人並不簡單,從前是晏氏集團的掌門人,如今又怎么會心甘情願退隱江湖?
「紀先生對晏伽的照顧我都看在眼里,我很感謝這么長時間以來你對他的關心,但歸根結底,紀先生對我們晏家的過去並不了解。牽扯到我們自家的事,我希望由我自己做主去解決。」
「晏鋒先生的意思是,不論結果如何,希望我在手術後退出這場豪門爭端,是吧?」